么狠?”
“华子这么大一个壮小伙子,都被她打晕了。”
“……华子现在都还没醒,人家大夫说了,要预防脑什么荡!”
“打了人,这老太太就躲起来了。”
“幸亏一大爷和二大爷公道,追到乔家,逼着马氏给了钱,还把她家养的母鸡抓来给咱们华子补身体。”
要不是有人帮忙主持公道,还拿到了五块钱的医药费,和一只老母鸡。
冯素芬这会儿都不可能坐在门口炖鸡汤。
她早就跑去前院,堵在乔家屋外,哭着闹着要马氏“抵命”了。
饶是如此,不见到儿子清醒,冯素芬的一颗心也悬着。
“如果华子还不醒,我、我就再去找那小老太太!”
冯素芬嘴里发着狠,心里窝着火,能干又得儿子喜欢的顾小妮,她也有些不喜欢了。
华子他爸说得对,顾小妮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呢。
而只要有孩子,就跟乔家老两口撕扯不开。
就马氏那泼辣、刻薄的样儿,确实沾不得啊。
噗通!
夫妻俩正说这话,就听到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
“华子!”
冯素芬的心咯噔一下,她赶忙站起来,三两步就冲进了屋。
吕国富也慌忙摸起放在手边的拐杖。
但,吕国富太着急了,一时没有抓住拐杖,自己倒先摔了个屁股墩儿。
吕国富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忍着爬了起来。
一边手忙脚乱的拄拐,吕国富一边朝着里面喊,“华子他妈,华子咋样了?”
然后,他便听到了冯素芬喜极而泣的声音,“华子醒了!呜呜,华子终于醒了!”
……
马氏垫着不大不小的脚,缩在屋里,仿佛受惊的老鹌鹑一般。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个吕新华,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这么虚?”
“我就抽了他一个耳光,他就昏倒了?”
“……这混小子,是不是装病呢,他想讹我?”
马氏心里发慌,下意识的将吕新华被打后,还结结实实的撞到头的细节给忽略了。
凭白掏了五块钱,连自己养着下蛋的老母鸡也被抓走了。
马氏疼的呀,心都在滴血。
可她更多的还是怕。
如果后院的吕新华一直醒不过来,吕家两口子肯定要跟自己闹。
“他们、他们不会逼着让我给吕新华偿命吧?”
“我、我也没干啥啊!他自己身子虚,连一巴掌都挨不住,难道还怪我?”
马氏胡思乱想着,整个人坐立不安。
堂屋的乔老头儿大马金刀的坐在八仙桌旁,跟前则站着一个殷勤的年轻人。
“三叔,不是我说,那些人啊,就是欺负建国哥走了!”
“这就跟在咱们乡下一样,儿子啊,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有儿子的人家,谁都不敢欺负。”
“……切,不就是头磕到墙上,撞了个包嘛,怎么也不值五块钱吧。”
“他们啊,摆明就是看着你和我婶儿是两个老人,故意欺负人呢。”
年轻人叫乔铜锁,是乔老头儿嫡亲二哥的三儿子。
今年二十岁,身量挺高,约莫182的样子。
人也精神,浓眉大眼,干干净净。
乔铜锁是老三,上头下头都有兄弟。
所以,就不怎么受父母的重视。
小伙子心里有成算,父母偏心,他就靠自己。
在乡下,乔铜锁勉强读完了初中,准备去城里找些活儿。
就在这个时候,乔家最有出息的乔老头儿死了独子,乔铜锁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然,跑到乔老头儿跟前献殷勤的,不止乔铜锁一个。
但,乔铜锁有优势啊——
第一,他年轻,还没有结婚!
完全可以按照乔家老两口的心意,娶个乔老头儿选中的媳妇回来。
第二,他是老三,跟乔老头儿一样,都是不上不下、不受父母重视的孩子。
乔铜锁跟父母的感情也比较淡薄。
将来不用担心他为了亲生父母而做了白眼狼。
第三,乔老头儿对乔铜锁有些恩情。
乔铜锁能够读书,大部分的学费,都是乔老头儿给的。
或许,乔老头儿给乔铜锁钱,更多的是一种炫耀,是向老家的亲戚们证明自己过得最好。
可不管怎样,乔铜锁是靠着这些钱,才读完了初中啊。
这,就是一份恩情。
乔老头儿和乔铜锁都有这样的认知。
所以,乔老头儿也是更倾向于乔铜锁这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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