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热度愈来愈高。
像是回到烧足地龙的初春。
她臂弯间挽着的披帛垂坠在地上,容隐系得严整的衣襟也不知在何事变得松散。
月白的里衣宽大,显出他薄削的锁骨与坚实的胸膛。
在江萤被吻得腰身微软的时候,容隐短暂地松开她鲜艳的红唇,俯身将她抱起。
此刻还未到午膳的时辰。
离黄昏还有整整小半日的光景。
因此容隐便没有带她去圈椅,而是径自走向寝殿深处的拔步牙床。
朱红的幔帐垂落,整齐的衾褥微微揉乱。
江萤躺在柔软的锦被上,双手环着容隐的颈,看着他抬手将领口的衣扣解开。
银白的锦袍落在榻上,衣襟搭在她修长的小腿,衣裾半掩着雪白的罗袜。
江萤羽睫微低,红润的唇瓣轻张着。
又在容隐的手握住她裙裾的时候,羞赧交织地轻咬住下唇。
本就被撕裂半副衣袖的外裳被彻底解开,丝被般松软地垫在她的身下。
浅色的单薄襦裙随着她的呼吸而轻微起伏着。
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形。
“般般。”容隐唤了声她的小字,以指尖轻扫过她轻咬着的唇瓣
。
轻微的酥痒里,江萤松开咬唇的齿尖。
容隐略微低头,再度吻上她柔软的红唇。
襦裙与心衣被解开。
温热的春风拂过雪白的肌肤,令她轻颤着绷直身体。
就当容隐顺着她的颈轻轻吻落,帐内的温度升腾得几欲燃沸时。
湿热感骤然传来。
江萤像是从梦中惊醒。
她的脸颊迅速变得通红,近乎是本能地伸手推开他。
她起身站在脚踏上,便胡乱开始披衣。
容隐握着她手臂的指尖微顿。
终于还是松开。
残留在肌肤间的热意被风吹散。
江萤拢着外裳轻怔了怔,像是察觉到什么般回首看他。
“殿下。”视线再度交汇,江萤意识到容隐许是误解了什么。
她挣扎良久,终是窘迫启唇:“臣妾的癸水来了……”
寝殿内又是顷刻的寂静。
就当江萤窘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容隐自榻上起身。
他拾起榻间的外裳递给她:“可是需要月事带?”
江萤微怔,回过神来后,便连耳缘都红透:“臣妾唤连翘进来便好。”
容隐视线微停。
他还想启唇询问几句,但见她都已窘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便也轻轻敛住语声。
他同时将视线垂落,语声温和地道:“孤去唤她过来。”
他俯身捡起榻前的锦袍重新穿在身上,一刻也不耽搁地抬步往外,在行走间系着衣上的玉扣。
等走到屏风前时,原本凌乱的衣衫已恢复来时的模样。
洁净得看不出半点动过情/欲的模样。
待容隐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悬挂在槅扇前的珠帘脆响声传来,江萤方自适才的变故里回过神来。
她双手拢着外裳,在榻前进退两难。
好在连翘来得很快。
仿佛是容隐刚离开不久,她便急匆匆地进来。
“太子妃。”她匆忙行过礼,便紧步走到衣箱前,从里头找出干净的衣裳与新的月事带。
正想递给江萤,回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形震住。
帏帐低垂,床褥凌乱。
自家的太子妃拢着外裳站在脚踏上。浅白的颈间留着淡淡的吻痕,掩着心口的半副衣袖显然已被撕开。
连翘的脸色骤红。
她支支吾吾地道:“太子妃,这是在白日里……”
江萤同时也想到那四个字。
白日宣淫。
她赧得连拢着外裳的指尖都泛出粉意,忙转开话茬让连翘快些过来。
“你要是再不过来,床榻可就要脏了。”
连翘这才醒过神,赶紧拿着东西小跑过来。
半炷香的时辰后,寝殿内的狼藉被打扫干净。
江萤也换了干净的衣裳重新坐在榻上。
而连翘将弄脏的小衣处理了(),便又忙着到小厨房里去给她熬红糖水。
有此前的事在?[((),江萤暂且没有看医书或是话本的心思。
便独自坐在床上,努力将那些令人羞赧欲死的记忆赶出去。
还未彻底清静下来,珠帘交撞声复又响起。
江萤抬起眼帘,看见是容隐自廊上归来。
她本就热意未散的脸颊再度烧起。
“殿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臣妾不是有意……”
她的月事向来不是很准。
她也不知道就是今日,就是偏偏那时候倏然会来。
容隐低应了声。
他在她的身侧坐落,将手里的木盘放在春凳上。
其间装着红糖水的小瓷碗被他拿起,转递到她的唇畔:“孤听闻……”
他顿了顿,在这样的事上,难得地显得有些生疏。
最终也只是轻声道:“用了或许会好受些。”
江萤赧声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