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暗卫们洒落粉末的动作。
但再如何认真去看,也没看出洒落粉末之处有任何变化。
她认真查看许久,直到暗卫们将要完工的时候,终是好奇地询问容隐:“匿踪粉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容隐垂落眼帘:“是军中用来写密信的粉末。”
“单独使用时无色无味,粘附性极好,不怕寻常的清理手段。且洒满各处也极难察觉,唯有在遇到相应的显形粉时,会短暂呈现醒目的幽蓝色。”
江萤顺着他的话认真思量稍顷。
便也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如今先将各处洒满粉末,等他日再来的时候,便用显形粉故技重施。
若是皇后娘娘在途中启动过机关。
那幽蓝色的光带断在何处,何处便是机关所在。
江萤指尖微蜷。
此刻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优昙婆罗花是假。
帝后间的鹣鲽情深也是假。
这座佛堂里隐藏的秘密,也许比她想的更为致命。
但身为皇后之子。
容隐与姜皇后本就是俱荣俱损。
在得知秘密后,他又该如何自处。
江萤偏首看向容隐。
而后者轻错开视线,敛下眼底心绪。
“走吧。”他执起江萤的素手,带着她走向来时的阶梯:“暗卫会将佛堂恢
复原样。”
江萤轻轻应声。
也提裙跟上他的步伐。
毕竟此刻除了离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无论佛堂里藏着什么。
也唯有等到水落石出再思量。
*
因是假托筹备万寿节的名义入宫。
容隐在送她返回东宫后(),便又要重新前往礼部议事。
一时半刻大抵难以回返。
江萤独自坐在临窗的长案后。
想要翻翻刚送来的账本▆(),却总是有些神思不属。
直至日到中天,连翘过来通传:“太子妃,小厨房里做好了午膳,您可要现在便用些?”
江萤敛回思绪。
轻轻颔首。
送膳的宫娥们鱼贯而入,将备好的菜色放在她面前的长案上。
江萤略用了些,便也尝出味道似与旁日里的不同。
“往常好像没见过这些菜色。”她暂且停箸,讶然询问连翘:“是小厨房里的主厨换了吗?”
连翘笑道:“太子殿下临走前,令人送了新的厨子来。’
“听说还是永州籍的同乡。”
永州籍的厨子。
做的也是她的家乡菜。
江萤看着面前的菜肴,思绪也不免有些游移。
不知为何,她想起此刻不在东宫的太子。
白日里的殿下总给人以冷淡疏离之感。
令人觉得难以亲近。
也不敢亲近。
但在她嫁到东宫以来,殿下一直对她很好。
如今便连这样细枝末节处都还记得。
反观她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便要少上许多。
以致于他离开佛堂时显而易见的心绪不宁,她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思及此,愧疚感油然而生。
“连翘。”她轻声询问侍女:“我是不是对太子殿下太冷漠了些?”
连翘被她说得有些懵然。
“太子妃怎么会这样想?”她满头雾水,但也顺着江萤的话仔细想道:“但往日好像是太子来找您的次数多些。您倒是很少主动去找太子殿下。”
江萤有些心虚地往前回想。
觉得连翘好像并没有说错。
只是容澈前来找她。
不是来算账就是来做那等事。
倒是容隐来找她的理由繁多。
用膳,公办,商量事宜,到城中听戏,抑或只是单纯地来她的寝殿小坐一会……
江萤想至此,轻愣了愣。
她想,也许太子殿下并没有她想的那般冷淡。
她这般想着,终是拢裙自长案前起身。
“连翘。”她赧然道:“你去将我的绣棚拿来。”
她记得容隐会弹古琴。
那就绣一条琴穗给他。
就当作是此前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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