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准听闻樘华要将烧琉璃的任务交给他,心急速跳着, 半分犹豫都不带, 砰一声跪下, 宣誓道:“愿为公子效死!”
樘华盯着他, “你在我手下待了大半年,应当知晓,我最厌恶人背叛。烧琉璃事关重大,若你忠诚不足, 后果——”
谷准闻言砰又磕了个头, 起来时额头一片红,肃声道:“公子犹如小人再生父母,定不敢背叛公子。”
樘华颔首,“好好做事,我从不亏待为我做事之人。”
“是!”
樘华见他应下, 道:“你回去先叫几位师傅开炉烧一窑郎窑瓷, 釉彩已配好,烧好之后迁袁师傅们回来庄子住,你再在田仆中挑些得力的人做护卫与下属用。”
“是。”
樘华:“郎窑瓷烧好后, 你出去走一趟,带人买些芒硝、石英砂、石灰石与铜粉、铁粉回来, 不必吝惜银钱,须买最好那种。”
谷准恭敬应下, “小人回去便安排。”
樘华点头, “去罢, 莫辜负我对你期望。”
谷准倒退着走了。
樘华回屋里写信,先给游千曲写了一封,告诉游千曲,他准备再次开炉烧瓷,这回精品应当能多些,到时他会让人送回皇都,请游千曲准备着手卖瓷。
游千曲已入宫当侍卫,每日要去当值,不像先前那样得空。
他婚期倒被推迟了些,要到六月方举行。
樘华打算到时再回一趟,那时香云纱应当已有成品,正好他们可布局买布。
写完信,樘华将信封好,快速去写另一封。
这封信写与兄长,据王府来信,他大兄已从北鹄回转,等他这封信到时,他兄长应当也差不多能到皇都,运气好,能恰巧撞上。
最后一封信,樘华写给江平原,他们已开始制香云纱,正在晒纱阶段。
樘华心中好奇他们究竟能否制作成功,打算过一段时间有空去瞧瞧。
三封信写好,樘华唤来何梓,令他与余义一道去县城,将信寄出去。
“公子,可还要带什么回来?”
“嗯?”樘华眯眯眼睛,不甚在意地说道:“有甚新鲜吃食,你瞧着买罢。”
写完信,他接着回去温书,顺便将陈穗上回布置的作业写完。
陈穗布置的作业不难,樘华早就写完一遍,今早起来看了会书,又有新想法,遂打算再写一回。
他做事认真,专门换了杆细笔,打好草稿后,将文章细细誊抄在纸上。
晚上陈穗拿到文章的时候,忍不住笑着赞叹,“你这手字写得真好,文章也好,要是我们学校学生能有这个水平,我们就轻松了。”
樘华有些不好意思,他抿抿嘴,眼睛晶亮,“陈兄,你们学校是何模样?”
“这个啊?”陈穗问:“可以将你手中的iad给我用一下么?”
樘华点头,忙将手中iad递过去。
陈穗低头在iad搜索了一下,很快递回来,笑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官网,你看看就知道了。”
樘华眼里涌上一股新奇,睁大眼睛滑动iad里的图片。
陈穗他们学校是所老牌九八五,学校新旧结合。新的教学楼高楼大厦,明亮开阔,一扇扇玻璃仿佛蝴蝶翅膀,旧的教学楼古香古色,小轩窗,大中庭,芭蕉荷花翠竹,闹中取静,分外安然。
樘华指尖顿了顿,从校园景色划到师生风采那头。
在校学生们参与过各种级别的比赛,国内国外都有,其中不乏百万挑一,千万挑一的赛事。
樘华不大清楚这些比赛是什么,却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
陈穗不知什么时候批改完了他的文章,笑道:“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系统读个大学,你资质很好,如果读大学,肯定能成为优秀学生。”
樘华摩挲了下iad,抬起头对陈穗轻声道:“算了,不大方便。”
陈穗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他,“哪里不方便?如果时解不愿意,我去帮你说服他。”
樘华忙摆手,“陈哥,你误会先生了,并非先生不愿,乃是己身之因,我不大想去学校。”
“真的。”
樘华忙不迭点头,“当真,多谢陈兄,不过我真不愿意去,还请陈兄不必为我操劳。”
陈穗见他这模样,心里一叹,最终决定去阮时解那里问问。
教书育人的先生,最见不得学生荒废自己,陈穗不想误了个好苗子。
今天的课还是讲散文,陈穗读到博士,又做到副教授的位置,心中自有丘壑。他讲课十分生动,古今中外,往往信手拈来,抓住一个点,能深挖展开至许多方面。
他的课在学生中极受欢迎,连带硕博,八年教学生涯中,他讲稿已整理出版成了两本书,第三本还在酝酿中,估计下半年将会出版。
樘华听他的课听得十分入迷,跟着他徜徉在知识海洋里,沉醉不能自拔。
陈穗大概讲了一个小时,打开手袋,将里面的书拿出来,“这是今天的延伸,希望你能在三天之内将它们看完。”
樘华抱着书珍惜摩挲了一下,认真给陈穗鞠了个躬,“多谢陈兄。”
“不客气。”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