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华看他一眼,默默举起手机。
阮时解接过完信息,脸有些黑,“你别管,我会处理。酒店管家刚送了些蛋糕和水果来,你吃点垫垫,今晚吃了太多辣的东西,不吃些怕胃要难受。”
樘华乖乖点头,走进大厅,桌面上果然多了好几个盘子,其中一盘堆着蛋糕与面包,樘华皱皱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甜香味。
阮时解将樘华的手机按灭,立即打电话找总助,“是我。”
“阮总?您有什么吩咐?”
阮时解冷声道:“去查查黄习礼,让他删朋友圈,舆论那方面也控制一下。”
总助一手接电话,另一只手拿出私人手机,手速极快地联系了好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很快就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应下,“好的,阮总稍等。”
阮时解淡淡道:“麻烦了。”
“阮总。”在他即将挂电话之际,总助叫住了他,硬着头皮问道:“您和小顾先生确实在谈恋爱么?抱歉,我得先了解其中关系。”
“不是,也没有暧昧关系。”
阮时解打完电话进来,樘华感觉到他不太高兴,讷讷问:“先生,我们这回又要上新闻么?”
“没有,没那么严重。”阮时解坐下来,隔着帽子揉揉他脑袋,“不是你的问题,你不需要为此自责。”
“哦。”
樘华原本想让他出来吃烧烤高兴一下,没想到吃完烧烤之后他更不高兴了。
樘华有些沮丧,耳朵差点没耷拉下来。
阮时解跟他相差十二岁,见他这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得将蛋糕往他那边推了推,“尝尝酒店的蛋糕?这家酒店的蛋糕口碑还不错。”
樘华看他一眼,默默连碟子托起一块,先放到阮时解面前,而后再往自己面前拉了一块。
阮时解见他这模样,心情又好了些,无奈地摇头笑笑,将其中一把银叉子递给他。
他们高高兴兴出来吃烧烤,最后却碰到了这样的事,哪怕最后吃了美味的蛋糕,樘华的心情也未回暖。
他回去后沮丧地扑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一想到明日要去北云寺,心情便更差了。
北云寺乃皇家大寺,里头高僧无数,矗立在皇都北面已有一千多年,樘华担忧里头的大师们真会瞧出什么。
第二日一早,薄雾便带着丫鬟进来伺候他起床洗漱。
樘华打个哈欠,无精打采地坐在铜镜前,任手巧的小丫鬟帮他梳发。
薄雾早先闻到他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还以为闻错了,等凑近了,她发觉自家公子身上果然有股极淡的菜肴香味。
薄雾:“……”
犹豫了一下,薄雾还是低声问:“公子可要沐浴更衣,今日礼佛,不如慎重些,免得失礼。”
樘华一下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人瞬间清醒,他不好直接嗅自个头发,集中精神,却也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烧烤味。
樘华顿了顿,面色不变,淡淡吩咐,“令他们准备热水罢。”
旁边小丫鬟听了忙去唤人,不一会几个小厮便抬着热水到隔间。
薄雾低声问:“公子,我伺候您罢?”
“不必。”樘华挥退她们,怕时间来不及,匆匆洗了个头与澡。
薄雾与几个二等丫鬟早就在门外等着,一见他出来,忙拥着布巾过来伺候。
樘华头发又长又厚,上次剪了一回,却仍然及腰,很不容易干。
他无声叹口气,等丫鬟们多擦几回,道:“先用饭,待会再说。”
顾樘昱每日起床比他早得多,早已用完早点带着人过来,见他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微微蹙眉,“怎么一早洗头?”
樘华昨晚才被人抓到一次,怕今早又被兄长发觉端倪,正心虚得很,听他问,忙急急解释道:“今早要去礼佛,头发有些脏,怕有些不敬。”
顾樘昱:“先用饭,待会莫骑马,坐马车去。”
樘华本还想骑马,头发能干得快一些,听兄长这样说,又完全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下。
早餐吃的都是素菜,樘华很快便在兄长的注视下用完了早点,而后又被擦了回头发,跟着上了马车。
顾樘昱上车前,看向白露,“帕子多备几条,呈上来。”
白露被他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忙敛衽行礼,“是。”
其他小丫鬟更是连话都不敢说,脚步匆匆收拾好樘华的东西抱进马车里便退下了。
樘华钻进马车,顾樘昱也进来,樘华有些不自在,“大兄,您不骑马么?”
顾樘昱眼里似乎勾起了一点笑意,嘲道:“我骑马,你坐马车?”
樘华察觉到他不悦,赶忙闭嘴。
“过来。”顾樘昱唤他,而后拿起一条帕子,帮他擦起头发来。
顾樘昱正宗武将出身,手上力气极大,樘头发险些被擦下来,他不敢吭声,暗自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住,只得小声求道:“大兄,您轻些,我头发要掉了。”
顾樘昱展开帕子,上头果然有几条头发丝。
他扫了眼,道:“娇气。”
樘华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北云寺在山里,寺庙极大,庙产连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