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将切碎了的蔷薇花放在锅里,然后用那套收集水蒸气的装置收集花露。
底下人转了起来,很快花露便滴滴答答地落在罐子里。
樘华见切花的人动作不够快,想了想,又安排另外一茬人去磨花,他们这边有专门的水磨,打开水闸之后,巨大的水流带动石磨咔咔咔地转动,这一点蔷薇花磨起来压根不在话下。
很快,一桶桶花磨成泥状被送了出来,又送到锅里去蒸,蒸出来一罐罐花露。
新蒸出来的花露有一股青草的涩气,谁也没有闻到什么香味,更难以想象这东西日后居然会变成香水。
樘华不跟他们解释,只是让他们用纱布将装满了花露的罐子蒙起来,用油纸封上,避光储存。
这些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樘华指导了一番,也不在这里坐镇,见手底下人上手了,便回皇庄子里。
顾樘昱还没回边疆,他在皇都里待得一身骨头都快懒了,百般无聊之下,倒底愿意过来跟樘华这里作伴。
樘华问他,“大兄,你不用回去看你手底下的兄弟们么?”
“我已经寄信回去了,皇伯父让我在这里待着,我想回去也没法子,先待着看看吧,兴许日后会有什么转机。”顾樘昱躺在躺椅上,“昨日我副将还给我写信说他们已经开始种菜了,虽然种得有些晚,不过菜秧已经能吃,总比先前要好一些。”
“就吃蔬菜么?”
“荤菜也有,我们的营地近山,有时候也会去打打猎,打一下牙祭,各个方面凑合一下,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
“大兄,你们那么多人去打猎,可别把山上的东西给打绝了。”
“知道,都收着手呢,哪能打绝种了?再说我们也不常去,到底是大晟王朝的将士,偶尔借练兵的名义出去折腾折腾,还曾要是成日出去,还指不定要被上官怎么骂。”
樘华见他这懒洋洋的样子,心里觉得哪里有不对,他转念一想,奇问:“你都已经回来了,上面还敢扣你们的粮饷?”
“这帮孙子有什么不敢?他们也不说扣,只说手里头粮饷不足,先压着,我们能怎么办?还不是随他们去。”顾樘昱眯了眯眼睛,“局势还不明朗,我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也好。”
樘华点头,“也是。”
顾樘昱问:“不说我了,你开的那些分店怎么样了?可有哪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哪能啊?我们这身份出去哪里都碰不到麻烦。”樘华边总结今天上午做的记录边随口道:“平原就是去香云纱那边巡视了,今年染出来的纱也不错,就是还在研究要弄什么花纹。”
“今年的香云纱还是卖一千二百两银子一匹?”
“对,我们卖这个技术也卖这个名气,价格是不可能低了,不过今年买香云纱会附赠香水。”
“什么香水?就是你们弄的那个蔷薇露?”顾樘昱问:“我不是听说你弄的那蔷薇露一点香味都没有么?”
“也不是一点香味都没有,主要是刚蒸出来香味还不明显,放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主要也不用那蔷薇露,而是用里面含的精油,到时候要拿烧酒调和一下。”
“酒?”顾樘昱想不明白,“这两种东西怎么能凑合在一起?”
樘华笑了一下,“别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不到这法子。其实也不是酒,而是反复蒸馏提纯过的酒精,到时候我弄好你就知道了。”
“你这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是我脑子好,我能有今天多亏那个‘梦’。”樘华想起来,“对了,大兄,我朋友昨天给你回信了,我让人给你送去,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我过几天再回,你别催。”
顾樘昱现在正是跟阮时解写信,樘华做他们之间的中转人。
两人写个信神神秘秘,哪怕是樘华也看不见他们封了口的信,他旁敲侧击地分别问过两个人,两个人嘴巴都闭得死紧,半丝口风也没露,以至于樘华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
樘华能从他们偶尔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推测出他们相处得还不错,起码没有刚开始时那股剑拔弩张。
阮时解真是国外出差了,隔得老远。
樘华这天照旧推门过去,在推门之前,他反复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希望推门之后能见到对面的阮时解。
推开门还是那熟悉的书房。
他有些沮丧,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推测阮时解应该已经起床跑步了,便抽屉里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他一开口,沮丧的声音传了过去,“阮哥,今天我也没能把门开到你那边。”
“没关系,那你陪我聊天好了。”阮时解那边的气息好像有些不稳,他笑问:“今天做了什么?”
“上午记录数据,下午跟我兄长聊天,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对了,我们的豇豆已经长出来了,今天摘了第一回豇豆做了豇豆炒肉,味道还不错。”
“恭喜呀,今年的豇豆丰收得特别快?我记得去年这时候还没到收获豇豆的季节。”
“其实也没有,我让周佶他们对比了一下去年庄子里的状况,我们这边的豇豆也就早个三五几天收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