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将药给他服下后,他的情况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起来,两个时辰之后烧就退下来了些,不再高烧。
等到傍晚,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属下们都松了一口气,他清醒了,主心骨就在了。
靖宁王真正清醒是在凌晨,樘华怕他会反复发烧,专门守在房间,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发现。
他一清醒,樘华立刻就发现了,忙走过去问他,“父王,你感觉如何?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去个厕所?”
靖宁王望着樘华关切的脸,手握在樘华的手上,“你怎么过来了?”
“听闻您受伤的消息,坐不住,便快马加鞭赶过来。”樘华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心酸道:“父王您稍等,我让他们送点粥过来。”
“等等!此次应当是顾戈所为——”靖宁王病得辛苦,手用力拉着樘华,压低声音道:“你们千万当心。”
樘华被他的手烫得一抖,失声惊叫,“父王!”
樘华忙压低声音,急急问道:“何出此言,您可有证据?二皇子不是多次被皇伯父夸赞么?派人出来劫掠军队,他疯了?!”
靖宁王喘了口气,道:“他是想皇位都快想疯了,你皇伯父近来身子骨不太硬朗,也难怪他想出这些歪着。父王这里没事,此事事关重大,你亲自回你大兄那里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您没事了么?”樘华眉头皱起来,不放心道:“您伤得这样重,今儿若不是我来给您带了救命的丸药,现在您还不一定醒得过来,我若回去了——”
两边的事情都急,樘华想了一下,道:“不能派死士送去么?”
靖宁王喘息着,艰难地摇了下头,“信得过的人下基本都折在那场刺杀中了,这事恐怕得你亲自跑一趟,不传达到位父王不放心。”
樘华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妥协道:“今儿都那么晚了,您先歇息,明早再说罢。我看看您情况如何,情况若是还稳定我便跑一趟。”
“叫他们来伺候,不必你,累了一日,你也好好歇歇。”靖宁王拍拍樘华的手,“我躺了那么久,骨头都僵了,你让我靠在床上坐会儿。”
“成,您坐着,要扶您去如厕不?”樘华问:“还是用个夜壶。”
靖宁王吁一口气,“用夜壶,你帮我拿上来。”
樘华在床底给他找到干净的夜壶,又去外面叫人进来伺候。
很快,景勋带人送来热水热毛巾热粥等,大夫们也全都进来了,查看过靖宁王的情况,确定他好转了之后,大家齐齐松了口大气。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靖宁王心疼儿子,赶樘华去歇息,“有他们在这里伺候,你快去睡一睡。”
樘华点头,交代景勋,“有什么事你一定得叫我。”
景勋沉稳道:“公子放心,若有什么问题,我定第一个通知您。”
樘华确实熬得累了,跟靖宁王说了一声后便回自己的房间。
他打发雷行去休息,对上叶秩却有些不好意思,“舅舅,还得麻烦你再帮我守一会儿门,我有事要办。”
叶秩应下,“嗯,我就在这里守着。”
樘华笑笑,“那我先过去了。”
他去到阮时解那边时,阮时解还没睡,樘华看他的黑眼圈,叹口气道:“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儿也好啊。这么整夜整夜地等我,怎么熬得住?”
“不经常熬,偶尔熬一下没关系,你父王情况稳定下来了?”
“嗯,总算稳定下来了。”樘华低声道:“我父王说这次袭杀乃二皇子顾戈派的人,他让我明天快马加鞭,亲自去通知我大兄一声。”
阮时解:“老爷子这么说,手里有证据了么?”
“应该有吧,我还没来得及问,刚知道这事时吓了我一跳,等明天我再问问。”樘华拍拍心口,“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舅舅还站在门口帮我守门,我得先回去了。明天我缓过来之后再找时间过来报平安,你别跟着我熬夜了,明天看能不能抽出时间补一下觉,再熬你都快有黑眼圈了。”
说到最后,樘华明显心疼了,看向阮时解的眸中似含着水光。
“行,我知道。”阮时解送他到书房,“你自己也赶紧补一下觉,身体要紧。”
“哥,晚安。”樘华搂着他,嘴唇飞快往他嘴唇印了一下,“白天我再过来。”
阮时解乘胜追击,两人吻到气喘吁吁,阮时解才伸手拭去他唇角的水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