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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乾坐在床边,跟他说了很多这些年的事情,提到王文远就关在荆山殿之下的水牢里,人虽未死,但精神状态也很奇特,提到小哑巴解开了锁声咒……两兄弟只是见了一面,无人知道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
常乾还提起了阿楚,那只小鹿被青龙真君一手培养起来,在妖界声望渐隆,是青龙真君的助手。
他讲了很多,直到最后一丝暮光沉落西山,才收住话语,转而看向江折柳,犹豫地道:“……哥哥。”
“嗯?”
“戬爷爷去世了。”他说,“小叔叔用魔躯封存了杀戮道种,心智受其影响,有时会……会变得不像他。”
江折柳还未感觉到闻人夜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但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焦虑地蜷紧了手指。
从他醒过来之后,所听到的消息,让人心疼得没停过。
“魔界其实已经在做两手准备了。”常乾低着头道,“必要之时,也许会……”
他按下话没有说,但江折柳已经预料到了。闻人夜这种谁都打不过而又精神不正常的隐患,即便是魔族,都要做出充分的准备。
打是打不过的,应该是在准备封印。
“但您醒了。”常乾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只要有哥哥在,一切都可以让人放下心了。”
就在江折柳想要回答他时,熟悉的脚步声迈入殿中。常乾立即起身,向江折柳做了一个告辞的礼节,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荆山殿。
松柏的寒意混杂着魔气蔓延而来。
闻人夜解了披风,褪下外袍,扫了一眼离开的常乾,什么也没说,而是从殿内侍从手里接过药盅,重新晾了一碗药。
江折柳扫了一眼药碗水面,不出意料又是一碗煮得非常是时候的红糖水。
他也不能直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糖水递到唇边,抬眼就是小魔王专注的紫眸。
……生活真得太难了。
他死而复生才一天,就要经受这种别样的苦难。江折柳叹了口气,温顺地借着他的勺子喝了一口,随后抬起手,攥住了对方的衣领。
他的身体比之前要好,体内经脉好歹是连在一起的。这时候握住闻人夜的衣领,力道算不得大,但已经够用了。
小魔王哪里敢后退,只能纵着他把自己拽过去,直到蓦地碰到对方微凉的唇。
冰凉的,柔软的。
这是一个主动得带了一丝进攻性的吻。
闻人夜尝到了他口中的甜味。
他紫眸幽深,像是有些着了魔,似乎有些神智跟不上情感。他无法顾虑其他,只是覆压过去,抱紧了江折柳,然后抵住那双冰凉的唇深吻,在他的口中探索、掠夺,将那微不可查的细微进攻意味放大成雄性对主动权的争夺。
他吮麻了对方柔软的舌,将薄而无色的唇弄得一片红肿,勾出一阵隐蔽的香气。
天灵体也跟着苏醒了。
江折柳只是拽着他的衣领亲了对方一下,小魔王却完全刹不住。他的动作越来越出格,越来越过分,似乎已经脱出了理智的界限,向着某种奇特的失控方向奔去。他的心脏一直在狂跳,但却并非曾经的那种怦然心动,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无救的感觉,如同濒死之人陷落泥淖。
直到他咬破了江折柳的舌尖。
小魔王的犬齿太尖利了。
腥甜扩散。江折柳偏过脸,心中无比后悔方才的挑衅,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声音从喉咙里往外冒,低软发哑。
“……疼。”
他唇瓣微启,吐出一点舌尖,给对方看了一下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你现在知道在给我喂什么了吧?……别咬我……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