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咸请示道:“要不属下将那孟蒹葭处理了,为准王妃报仇。”
殷珩道:“有的是人想处理她。”
这厢两人在屋里说事,猴不归就待在离殷珩房门不远的地方玩耍。一旦看见孟娬有过来的苗头,立马就虚张声势起来。
崇咸一听到猴不归的声音,便自觉地藏身隐匿了。
孟娬在门外被猴不归缠得没法,好气地说道:“我去找我的未婚夫,又不是去找你的未婚夫,你着急个什么劲?……你莫不是看上阿珩了?”
猴不归也不知在表达什么,唯恐天下不乱地嚯嚯两声。
孟娬严肃道:“阿珩是正经男人,不容你乱来。要不你去看上旭沉芳好不好,他这人生冷不忌、人猴通吃的!”
旭沉芳一进门正好就听到这个,他语气复杂道:“阿娬表妹,要介绍就好好介绍个美人给我,你却给我介绍只猴子,还是公的,你摸摸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孟娬摸摸左胸口,又摸摸右胸口,道:“我的良心在哪儿,没摸着啊。”
旭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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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旭明宥的所有精力都放在清点旭家的损失上。
旭家上下所有管事家奴无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因为旭明宥喜怒无常,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便会大祸临头。
药房及其他后院的损失账目上的数额大得惊人,若干管事送上账目时,禁不住手都是抖的。
这厢孟蒹葭是昼夜不安,她不敢想象等旭明宥缓过神来了以后,会怎样对自己。于是她思来想去,必须趁着旭明宥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时逃跑。
孟蒹葭战战兢兢地把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卷了打包,背着包袱偷偷摸摸地潜出小院,准备往后门出逃。
眼看着那扇门就在不远处,她只有几步的路便可以成功了,内心里来不及欣喜若狂,结果眼前一花,她抬头一看,便有两个随从闪身挡在了她前面。
随从二话不说,轻易拎着她就往回走。孟蒹葭哆哆嗦嗦,又挣扎不脱,含泪楚楚道:“你们若是放我走,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求求你们,让我走吧!”
扭身挣扎间,挣开了衣襟,孟蒹葭试图地去搂随从的脖子,又道:“只要你们想……”
话还没说完,到了她的小院里,随从便把她丢了进去,道:“大公子吩咐,你若逃跑,先打断你的腿。”
一人说这话时,另一人便拿了一根木棍进来,直直朝孟蒹葭走去。
孟蒹葭脸色惨白,吓得浑身瘫软,哪还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她看着那碗口粗的木棍,万分惊恐道:“不要……不要!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极力往后瑟缩,可随从一脚踩住了她的双脚,任她怎么乱蹬也蹬不开。
他们对付不了像孟娬那样的女子,还怕对付不了像孟蒹葭这样的?
随从轻而易举地制住孟蒹葭,然后面无表情地高高举起木棍,再毫不迟疑地狠狠抡了下去。
“啊啊啊——”
惨叫声从小院里传出,声声凄厉。
随从一连打了一二十棍,确定把孟蒹葭的双腿都打断了才收手。那双腿软得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裙子下面缓缓沁出了鲜红的血迹。
孟蒹葭咬破了嘴唇,痛得面目扭曲,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包袱在她旁边散落开来,里面全是这段时日以来她攒下的金银玉器。原本以为逃离了旭家,她还能够靠这些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可现在眼睁睁看着它们在面前晃,她却带不走了。
这下就算没有随从看着,她连爬出旭家的门都困难。
再说旭三被布政使和云夫人带去别的院馆暂住以后,孟娬列了新的药方,让旭沉芳帮她带过去给旭三用。
可能是孟娬的药方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那天晚上旭三大动了一场,出了一身淋漓大汗,烧热彻底降下来了。
只不过他后背上有明显的灼伤,气息也还有些紊乱。
布政使可没胆子再去请孟娬来医治了,旭沉芳便让他药铺里的大夫上门去上药包扎。
旭三休息了一两天过后,伤势开始慢慢复原,他精神头也渐渐恢复了,于是就又开始不消停了。
旭三整天爬上爬下,使得一帮下人跟着捏把冷汗。
他要去树脚下捉蚂蚁和蠕虫,下人们都见怪不怪了。旭三就让他们跟着一起抓,抓来用长肚瓷瓶装着。
下人们便同旭三一起抓了一天的蚂蚁和蠕虫,把几个瓷瓶都装满了。恐怕这院馆里再也找不出一只多余的蚂蚁,也找不到一条多余的虫子了。
云夫人端了药来给旭三喝时,旭三正趴在床上,抱着几只瓷瓶玩儿。
结果他一个手贱,把其中一只瓷瓶的瓶塞给弄掉了,里面的蚂蚁虫子就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
旭三撅着屁股在床上捉完这里捉那里,手忙脚乱,不亦乐乎。
云夫人哄劝道:“阿洋乖,快把药喝了,喝了再玩好不好?”
旭三置若罔闻。
云夫人便又道:“这可是孟姑娘送来的方子熬的。”
旭三抬起头来,接过药碗就咕噜噜灌了个底朝天。
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