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咸:“别问我,我只是觉得很突然。”
崇仪哼了一声,嫌弃道:“夫人说了,女子身上洗白白抹香香,那是好生对待自己。脸花了就要擦脸,手脏了就要洗手,虽然涂脂抹粉我用不着,但就把自己打整得干干净净还是不在话下,不然还要跟你们这些粗野汉子比邋遢吗?我又不是疯了。”
崇咸等人:“……”
以前她可不就是跟他们比谁更粗野、更邋遢么……
崇仪手里把玩着粉色的手帕,挑挑眉又道:“像这样的帕子,铺子里多的是,各色各样的都有。我只不过选了样最普通的,谅你们这些粗野汉子一辈子都用不上这样的帕子。”
崇咸等人:“……”
崇仪擦完了脸,把帕子叠起来放进怀里,继续嫌弃地看着他们,一脸大度:“算了,我跟你们这些粗野汉子讲这些做什么,你们又不懂。”说罢她就潇洒地转身,去了别处。
崇咸等人:“……”
等崇仪走开后,崇孝很老实地说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说的‘粗野汉子’这几个字。”
崇礼:“我也是。”
崇咸没吭声。两人就齐齐看着他。
他这才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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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礼是负责看着旭家那边的,傍晚的时候,他得了消息回来,禀道:“那旭明宥躲了这么多天,终于躲不住了,今晚在酒楼设宴,要宴请另外两个旭家人。”
听了崇礼的禀报,殷珩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崇礼要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不信,自家王爷握剑执笔的一双手,居然心平气和地在给王妃剥瓜子……
他手指修剪地整齐圆润,倒不是用指甲剥,而是两指拈着瓜子微微一碾,就碎了壳,再一粒一粒地把瓜子仁儿干净完整地挑出来,放在孟娬手边的碟子里。
崇礼禀完以后,就十分有眼力见儿地默默退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时,还听见殷珩在边剥边与孟娬温声道:“下次少买点这些,吃多了上火。”
殷珩把手里的最后一粒瓜子仁放在孟娬的碟子里,拂了拂衣上的细微碎屑起身。
孟娬眼睛饧在他身上,跟着往上抬,道:“不剥了啊?”
殷珩看了看她,道:“今天不吃了,剩下的明天吃。”
今晚需得早点吃晚饭,孟娬去厨房帮夏氏时便说了,今晚街上有夜市,一会儿她要和殷珩上街去逛逛。
崇仪择菜洗手,然后又拿出帕子擦擦脸,在孟娬得了空当时,凑过来悄悄地问:“听崇礼说公子宠你宠到没边儿了,他居然还亲手给你剥瓜子?”
孟娬道:“夫妻之间相互迁就是常事,他给我吃了,我才能给他多番尝试啊。”
崇仪不禁又问:“公子怎么多番尝试了?他尝试了些什么?”
孟娬道:“等你以后成亲了就知道了。”
崇仪深有决心道:“等我成亲了,我一定好好给他尝试尝试我的十八般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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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旭明宥出行安排了很多人手,前前后后都有人保护着。
他没坐旭家专有的马车,而是换了辆普通的。因而打街上路过时,百姓们都不知道是谁家有如此大的排场。
临近过年的这几天,夜市也比较热闹。人们一年到头忙忙碌碌,也就年末的这几天可以尽情地放松,一些酒楼茶肆以及梨园小摊,都不乏有许多客人。
旭二爷和旭三爷得旭明宥的邀请,今日均来赴宴,此时已经在酒楼定好的雅间里了。
只不过两人很不对头,要不是今晚是旭明宥做东,两人三言两语不和早闹翻了。
旭明宥到来时,一楼的大堂上正客满,热闹喧哗得很。
他甫一进门,就有熟识的伙计上前,轻车熟路地引他上二楼。
身后有一队随从寸步不离地跟着。
一楼大堂上人声鼎沸,又鱼龙混杂的,一中年男子独坐一桌,衣着普通,满脸络腮胡子,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脸上的刀疤。
他隐去了身上那股戾气,旭明宥进来时,他正若无其事地端着酒碗喝酒。
旭明宥进了雅间,随从就守在雅间门外,但凡端茶送水的伙计要进出,也得经过随从的检查。
旭明宥到来后,旭二爷和旭三爷多少收敛了一些。但他们有一阵没见到旭明宥,而今再见,不觉诧异。
旭明宥变化不小,他颧骨很明显地凸起,眼廓凹陷,不知是太过憔悴还是消瘦的缘故。他那阴冷的眼神看谁都带着一股警惕和防备。
旭明宥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再次拉拢二爷三爷一起对付旭沉芳,原本气氛渐好,可不知为什么,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
旭明宥草木皆兵,连忙跑到门缝边偷看,问外面的随从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从应道:“大公子勿慌,是酒楼里的伙计给别的客人上错了菜,还不小心撒人身上了。”
所以那客人闹起来,不依不饶,才扰乱了二楼的秩序。
眼看着那边闹事的越闹越过来,就快靠近旭明宥的雅间了。随从当中只好拨出两名上前去阻开他们。
这时又有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