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冷笑道:“先容她得意几天,自以为能嫁入高门,从此以后高枕无忧,等到了徐家见了丈夫,她要死要活都容不得她反悔了。谁知那徐家公子的花柳病好全了没,往后要是她也过了花柳病,非死即伤,徐家还更愧对孟家,因而多帮衬帮衬我们。”
就算徐家公子的花柳病好全了,一辈子对着他那副尊容也是折磨。
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能得那种病?
所以只要孟娬顺利嫁过去了,对唐氏来讲,怎么都是好的。
上次孟娬吩咐烟儿把药材之类的东西收拾干净,烟儿很利索地处理了。
只不过孟娬喝了一阵的安胎药,那熬药过后的药渣烟儿都是倒在院角的草丛里。
烟儿收拾药煲的时候,见药煲内还剩有中午熬药的药渣,便避开唐氏送来丫鬟和嬷嬷,偷偷拿去倒了。
怎料嬷嬷透过门缝看见了,也不动声色,待晚间大家都回房了以后,她才偷偷到那草丛前,用手帕把药渣包了一些起来。
这厢,夏氏被唐氏扣起来锁在了小黑屋里,成为唐氏手上的筹码,唐氏也不能过于亏待她。
一日三餐,唐氏命婆子按时按点地给她送去。
然而,晚上的时候等婆子送饭过去时,发现黑屋子门上的锁已经没有了。
婆子连忙推门进去一看,见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夏氏的半个人影。
婆子心里一急,赶紧跑去通知唐氏。
唐氏也吃了一惊,问道:“是何人干的?”
婆子应道:“奴婢也不知,奴婢去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了。”
唐氏凛色道:“去找,全府上下每个角落给我挨个找遍。”
唐氏又第一时间派人去孟娬院里叫嬷嬷来问话,现在夏氏失踪了,唐氏怀疑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就是孟娬。
如果夏氏是被孟娬救走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回到了孟娬院子里。
等其他下人排除了府里的其他地方,唐氏确认无误过后再去孟娬那里拿夏氏也不迟。
夏氏有错在先,倘若孟娬不遵守规则,那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然,叫来嬷嬷一问,唐氏才得知孟娬今天根本没出过院子。院子里丫鬟和嬷嬷都守得紧,也不曾见夏氏出现过。
唐氏正纳闷,就听嬷嬷禀道:“夫人,奴婢发现这三姑娘的丫鬟偷偷在给三姑娘熬药喝,只不知道三姑娘喝的究竟是什么药。”
说着嬷嬷就打开手帕,把药渣呈上,又道:“这是奴婢存下来的渣滓。”
唐氏没见孟娬的身体有什么不对,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叫了大夫来辨一辨这究竟是何种药渣。
大夫来后,拈着那药渣细细分辨,又闻了半晌,道:“回夫人,这有可能是安胎药的药渣。”
这话一出,唐氏吸了一口气,满室寂静。
随后嬷嬷出声道:“夫人,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让大夫再去给三姑娘确诊一下?”
唐氏捻着手帕按压额角,随后摆摆手道:“容我思量一下。”
孟娬都已经嫁过人了,唐氏已经惊怒了一次,现在又有了孩子,唐氏心里反而不那么震惊了。
但真要有了孩子,这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
可是孟娬却把他留到了今天,而且还偷偷地喝安胎药,可见她压根就不想打掉这孩子。
嬷嬷道:“夫人,眼下还有时间,只要灌一碗堕胎药,把孩子流掉就没事了。”
唐氏思考了一会儿,道:“不能硬灌,只能暗中来。她想留下孩子,要是现在把她惹急了,反倒给了她时间来闹事。”
她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拿掉。
原本是一桩多多有益的婚事,可没想到一出接着一出,孟娬身上的意外可多得很。
现在骑虎难下,她只能将这些意外一一排除,最后成功把孟娬给嫁出去。
唐氏感到十分头痛,脾气不好地低骂了一句:“真是贱胚子,自己犯了淫,如今还得让我来给她擦屁股。”
孟娬房里,崇仪进来时,她正坐在桌前写东西。
崇仪道:“夫人放心,已经办妥了。”
片刻,孟娬写完了,放下笔,神色如常地吹了吹纸上墨迹,道:“那我便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她招手让崇仪过来,把纸递给她看,“你瞅瞅这离婚书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崇仪看了看,道:“写得很一目了然。”
孟娬就把离婚书交给她,道:“改明儿你让人带去,给我娘签个名再摁一下手印。”
“我娘可有恙?”孟娬又问。
崇仪如实道:“脸上有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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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正召集众将领议事时,侍从送了信件到崇咸手上,崇咸移交给殷珩。
“王爷,家信。”
每当殷珩看家信时,众将开始习惯性地保持沉默,等他看完了再议下面的。
而且这位殷武王素来不形于色、有事论事,将领们发现每次他在看完信以后,他的心情似乎都会很不错。
尽管他也没将笑意露在脸上,但将领们偶尔开开玩笑,他还能应付几句。
殷珩神色温和地看完了信,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