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发现,自从有了胎动过后,她就老是被踢。
而且每次看到旭沉芳和崇仪动手时,不知是不是感官反应到了肚子里,孟娬肚里的娃就很是兴奋,也跟着在肚里抻胳膊抻腿儿的。
搞得旭沉芳和崇仪两个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相处时期。
不过崇仪对他的冷嘲热讽加白眼是少不了的。
为此孟娬感到很不解,问崇仪道:“你为什么这么看不惯旭沉芳呢?”
崇仪道:“他思想很龌蹉。”
孟娬:“你怎么知道他思想龌蹉?”
崇仪:“看出来的。”
孟娬就纳闷儿,一个人思想是否龌蹉,光看就能看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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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半个月,殷珩收到一堆京城的来信。
其中免不了孟娬写信给他,尽管他已经知道她目前的状况了,孟娬还是要亲自告诉他,她们已经搬到旭沉芳那里住去了。
彼时殷珩时间有限,忙着出营布兵,就只挑了最紧要的孟娬的信来看。
其余的一堆王府的内务信件都暂且搁置了。
等到日暮时分,殷珩回营,商讨完军务,又去冲凉房冲了个凉,换了干净衣衫,浑身清润地坐在案桌前准备处理军务时,才想起王府的内务信件还没看。
他抽空把信拆出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王府厨子到了旭沉芳那里,每日安排孟娬的膳食。孟娬的日常饮食就更加一目了然。
殷珩挑眉看过以后,又在最底端找到了一封王府管家的来信。
他挑了蜡封,不疾不徐地展开信纸,然而这一看,神色瞬变,不由微微正了正身,视线凝滞,却又如火光炽闪。
他眼帘上移,又将看过的内容重复看了一遍。
管家到了年纪,说话絮叨、啰嗦,写的信也无非是说些口水话。
可这么多口水话里,却让殷珩挑到了几句至关紧要的。
管家说,让殷珩一切安心,王妃和孩子都好好的。他隔几天就让老柴过去给王妃例诊,据老柴的诊断结果,虽然王妃在孕期食味比较重、喜吃辛辣之物,但母体和孩子都很好,新近王妃都感觉到有胎动了。
崇咸见殷珩神色微妙,久久无所动作,不由心里提了提,低声问道:“王爷,可是京里出了事?”
殷珩略有些失神,很快回了过来,一边铺纸执笔,下笔如神、游龙飞凤,一边深浅不定道:“确实有事。”
他很快写好了信,捻着信纸来回飘了两下,快速风干墨迹,放进信封里上了蜡封,便交给崇咸,令道:“快马去京,我要知道详细的。”
那语调字句里,竟让崇咸听出有一丝丝按捺不住的情绪起伏。崇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第二日,殷珩一早便在营地里点兵。
将领来禀道:“王爷,今日朗国又挂了免战牌。”
今日殷珩着着黑袍,站在那高台之上,衣角迎风掠起,下方战旗亦跟着猎猎翻飞。
他整了整袖口护腕,抬眼看着远方群山淡影,气势凛然、不怒生威。
随即他令三军将士排兵布阵,将士们激昂不已。
两军交战,为公平起见,避免趁人之危,所以才有了免战牌这种方式。可自从朗国连吃败仗、失守边关以来,就常以挂免战牌来苟延残喘,搞得殷国将士们都很窝火。
殷珩一直很沉得住气,除了交战之余,这段时间多是研究地形,模拟演练。
眼下他点兵出营,看样子终于要出手了。
殷珩也不主攻朗国坚实高固的城墙,而是直接包抄后方,围城的同时,也切断了朗国的粮草支援。
镇守城池的有三万朗国士兵。
既然守城主将常挂免战牌只守不攻,那殷国这边同样也只围不攻,这样也不算破坏两国交战的信义。
如此僵持下去,看谁耗得过谁。
毕竟当初殷武王耗死朗国六万士兵的事还历历在目,那可谓是朗国将士的噩梦。
先前还以为靠免战牌可以拖得一时是一时,殷武王再厉害,总不能破坏两军交战的信义。
可眼下这一来,朗国的守城士兵顿时就慌了,方寸大乱。
接下来等着他们的无非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被困死在城里,二是全军突击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如果是后者,那必须要主动出击,再怎么不想交战,也得殊死一搏了。
即便是朗国有援军到来,想救被困的军队,也不得不主动跟殷国这边开战。
殷国将领们无不心悦诚服,要么困死要么战死,殷武王这招委实够狠啊。
朗国士兵们眼睁睁看着四面八方围着的殷国士兵,而且扎营的距离又大于飞箭流矢的射程范围,使得朗国想突破只能出城迎击,根本远攻不上。
因而朗国将领气得带着士兵们在城墙上破口大骂。
骂的都是殷国不守规矩,无视城墙上的免战牌,趁人之危,无耻行径,定遭天下人耻笑等等。
殷国将领回敬道:“我们又没打你,你哇哇乱叫个屁!你这免战牌想挂多久就挂多久,随你妈的便!”
朗国又气又急,这免战牌要是再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