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夏氏陪这两个小家伙的时间是很多的。他们似乎都已经对她很熟悉了。
娇娇睁着眼睛,纯净无暇地把夏氏望着。还不安分地伸着小手来拽夏氏的衣裳。
孟娬自身后走来,道:“你要是闲得无聊,就逗逗孩子,我们再出门去逛逛。或者你想去旭沉芳那里,在他那儿住几天也行。”
夏氏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孟娬又肯定地道:“我是不会让你走的,除非哪天你找到一个比我更能够依靠的人了。在这之前,你就安安心心地和我待在一起。”
夏氏道:“女儿出嫁了,哪有带着娘一起住在夫家的道理,之前我是不放心你怀着孩子,又等着你做完月子,尚还情有可原,可往后我怎能还继续心安理得的呢?”
殷珩思忖道:“早前,我做上门婿的时候,挺心安理得的。”
夏氏:“……”
孟娬道:“你看,阿珩他还是王爷呢,入赘咱们家时不照样心安理得?”
夏氏好气道:“跟你们掰扯不清楚,你也不怕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么。”
孟娬道:“我何时在意过别人怎么说?反正我跟了他,他虽名声不怎么好,可总有几个妖艳贱货想往他这里靠,就算没有你,那些人也会想方设法往我身上泼脏水的。”
夏氏一听,急眼了,问道:“可是有旁的人勾引他了?”
殷珩:“……”
孟娬眼皮一翻,道:“那可不,你说你要是走了,我在家里照顾孩子都照顾不过来,外面那些女人趁机打我相公主意怎么办?”
夏氏沉默了。
她心想,她女儿女婿好好的,要是再有旁人进来掺和,那可怎么得了。
孟娬又道:“况且,昨个宴会上,我都当着皇上的面儿说了要养你后半生,才转眼就又把你送走,这不是欺君么。欺君是要杀头的。”
夏氏表情复杂又凝重。
孟娬见她形容,悠悠又道:“娘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是别人说什么重要,还是我们一家的性命和幸福重要。”
夏氏道:“我哪是怕别人说我什么,我是怕他们说你不好。”
孟娬道:“她们那是嫉妒。”
夏氏抬头看她。
孟娬道:“你瞧她们,嫁人过后哪能与娘住一起的呢,只怕回娘家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我就不一样了,我相公不仅万里挑一,我还能像出嫁前那般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话说到这里,剩下的只能由夏氏自己去想。
管她想得通想不通,反正孟娬都不会放她自个搬走的。
后孩子该喂奶了,夏氏就和嬷嬷抱去奶娘那里喂。
夏氏和嬷嬷离开后,烟儿和崇仪也适时地退下。
殷珩和孟娬两人单独地在花园里逛了逛。
经过小径时,两旁栽种着石榴树。
孟娬记得刚进王府的第一天,是被殷珩抱着从这树下走过的。那时树上的榴花开得正好。
眼下石榴树上花色不再,但枝桠间却结了圆硕通红的石榴果子。
已经成熟了,但却无人来摘。
以往每年,这结出来的石榴基本上都没人管的。
因为府里就殷珩一位主人,他哪里喜欢这些女孩儿家才喜欢吃的东西。
所以别家这个时候都争相买又甜又红的石榴时,王府里结的石榴却任它自己熟落在地里。
孟娬一看地上已经落了一些,不由觉得可惜,忙叫人来摘石榴。
烟儿和崇仪积极得很,管家还派了几个下人过来帮忙。
孟娬自己也没闲着,动手摘下一个又一个。
那高一点的果子,她得抻着身子去够。
身后温润的气息靠上来,殷珩比她高,抬手帮她把那枝上的石榴摘了。
她回过头去看,见他站在自己身后,白衣无瑕。
殷珩指了更高一点的枝头上的石榴,与她道:“那只很红,要不要摘?”
孟娬笑道:“要摘的。”
下一刻,他直接搂过她的腰,抱着她的腿靠在自己肩上。孟娬瞬时就高出很大一截。
她伸手够住那根枝桠,往下带了带,就摘到了一个又大又红的石榴。
枝叶这一晃,就簌簌地往下落了来。
殷珩站在树下,衣上发间也难免沾上。孟娬拿着石榴双脚下地,仰头望着他,便踮了踮脚,笑眯着眼抬手轻拂去他身上落叶。
下午时,殷珩在书房看东西,孟娬就歪在坐榻上剥石榴。
那石榴籽红透了,一颗颗晶莹剔透地落在瓷碟里,衬得她手指间也莹莹润润的。
殷珩往常不吃这些,可孟娬绕到他身边去喂到他嘴边时,他又很配合地张了口。
一股鲜甜的味道在口中漫开。
孟娬笑问他:“好不好吃?”
他抬眼见她拈着石榴籽往自己嘴里送,那唇上不点而朱的红润似乎比石榴更惹人。
殷珩喉结微动,又垂下眼,屈指在簿子上叩了叩,道:“你想不想管家里的账?”
说来孟娬身为王妃,是当家主母,家里的收支账目理应由她来接手的。
只不过自从成亲后,好像这些事一应都是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