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不归到院里时,见到殷珩很欢喜,但它又不敢像对待旭沉芳那样放肆地跳到殷珩身上去。
它见殷珩出来,便很老实地揣着爪子,眼神儿去控制不住往屋里瞟。
殷珩看了看它,道:“进去吧。”
猴不归得他允许,蹦蹦跳跳就进了屋里。
后来,恰逢孟娬手里也有点事时,猴不归就坐在摇摇床边的凳子上,与小床齐平,由它来负责来哄两小孩睡觉。
娇娇壮壮一扭头看见它,约摸觉得新鲜,一时望着它就转不开了。
猴不归也学得极快,孟娬教它怎么荡小床,它力度和频率都掌握得非常好。
可尴尬的是,娇娇壮壮今天一直很精神,怎么哄都不睡。哄着哄着,猴不归居然把自己瞌睡哄出来了。
于是它晃两下小床,脑袋就一啄一啄的。
娇娇壮壮蹬腿儿哼两声,它醒了醒,又再晃两下。
等孟娬回过头来,恰好看见猴不归正打瞌睡,而娇娇壮壮正蹬腿儿把它哼醒,猴不归甩了甩脑袋继续晃小床的光景。
可这小床在眼前晃啊晃啊,真的很招瞌睡。
猴不归想不明白,怎么他俩就不困呢?
孟娬见娇娇壮壮小脸上时不时漾开的笑意,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这哪是猴不归在逗他们啊,孟娬怎么觉得,倒像是他们在逗猴不归呢……
到最后,猴不归实在扛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往一边倒了去。
孟娬眼疾手快,在它摔到地上之前,及时将它捞起来。
孟娬哭笑不得地看着娇娇壮壮依然精神,猴不归却睡得香香的了。她只好把它轻轻放到坐榻上,给它盖了一张毯子。
后没过多久,娇娇又撺掇壮壮要吃奶。
孟娬一时间哪有那么多给他俩吃,她深刻地怀疑这两只之所以不睡是不是就是在等奶吃。
孟娬叫了乳娘和嬷嬷来把孩子抱去喂,两只见彻底无缘母亲的乳汁了,哇哇哭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地吃了些乳娘的奶,抽抽噎噎地睡着了。
等了两三天,好不容易把娘等回来了,结果一顿饱的都没有,当然委屈。
下午时,宫里来人召殷武王和王妃进宫。
据说是猎狗一案查到了些许眉目。
孟娬又是一番更衣挽发,而后同殷珩一起出发。
到了宫里,皇帝和皇后都在殿上,太后身体抱恙就没过来,殿上跪有一干驯场的奴才、宫人。
皇帝对驯犬者道:“你跟殷武王和王妃说说,具体都是怎么一回事。”
那驯犬者便详细道来:“王妃在猎场之所以受袭,奴才便怀疑是猎犬识得王妃的气息。于是皇上派人回驯场调查,在犬棚里找到了一方手帕。”
那方手帕被呈到孟娬眼前来,哪还辨得清之前素净的颜色,而且裂痕遍布,烂糟糟的满是破洞,一看便是被激烈撕咬过的。
皇帝问:“这手帕可是王妃的?”
孟娬点了点头。
她起初疑惑,自己不曾去过猎场,袭击她的狗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识得她的气味的?但她总共进宫就那么两回,细细一想,就算她没去过,怕是也有人带着有她气味的东西去过。
而她恰好给出过一张手帕。
驯犬者道:“这手帕遗落在了驯场里,奴才不察,想必是被那些猎狗争相抢夺,故识得了王妃的气息。在猎场的时候,那些猎狗一闻到相同的熟悉的气息,便会蜂拥而来。”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之所以这次太后也跟着受袭,是因为事发当时,殷武王妃正好在太后的帐外。
那些狗一开始就是冲着殷武王妃去的。
孟娬一脸愧疚,道:“这么说来,太后也是受臣妇的牵累,臣妇真是罪过,害得太后受到了惊吓。”
皇帝道:“这也不是你的过错,相信太后能够宽恕理解。”
随后皇帝又问:“王妃的这方手帕,缘何会出现在驯场里?”他想了起来,又道,“莫非那日朕叫上殷武王一起去看驯犬的时候,殷武王身上恰好带了?”
孟娬道:“这手帕是早前宫宴时,臣妾送给十三皇子擦眼泪的。”
皇帝恍然,道:“原来如此,朕记得十三也去过驯场。”他吩咐宫人道,“去把十三皇子给朕叫来!”
十三皇子上次在驯场被狗吓着了以后,就一直在自个安分守己地待着,为此还做了两晚上噩梦发了虚汗,陵祭和迎冬礼也没能去。
萧妃心疼儿子,也跟着留在了宫里。
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十三皇子自己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就被叫上了殿,一脸懵逼地被人告知,自己好像又闯了祸。
皇帝问他,孟娬给他的手帕他是不是落在了驯场,十三皇子吭哧几句,也答不上来。
他也不知道呀,那手帕最初是挂在他身上,可他后面都没想起来,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的。
现在皇帝一提,十三皇子才用两只小爪子浑身上下地摸摸找找,继续一脸懵逼:“咦,五皇婶给我的帕子呢……”
孟娬也忍不住摁了摁额角。
就冲他这迷糊劲儿,就是个天生背锅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