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朗国闹得沸沸扬扬之际,那厢殷珩等人日夜兼程数日,顺利地返回到殷国境内。
从边关返回京城时,他才命崇咸去接殷容一起上路。
崇礼和崇孝这才知道,原来殷容当初跟着他们一起入朗以后,崇咸又派人隐秘地把他送回了殷国境内。
客栈里的那个殷容也一直是人假扮的。
殷珩这一路带上了殷容,有时候需要他做个靶子,但自不会让人真的射中。
崇礼道:“既然七皇子在这里,那被金麟人劫走的是……”
崇咸言简意赅道:“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我们管不着。”
殷珩在边关收到了第二封信,而后披星戴月地往上京赶。
金麟的事情一了,商侯也没有继续留在朗国的必要。只是临行前,阿烁派人往殷国京城打探的消息有结果了。
阿烁一张年轻的小脸,皱得与小老头无异,语态凝重道:“探到了两个消息,都比较严重。”
商侯道:“说来听听。”
阿烁道:“第一个是殷武王妃下了狱,好像是与奸商勾结、偷贩私盐有关,京里还传出她与那奸商有私情。”
商侯听得皱了皱眉。
他虽和殷武王妃总共来往了几次,但那是个十分烈性的女子,而且与殷武王鹣鲽情深,岂会有那种事。
商侯道:“难怪殷武王会连夜离开。这其中,必是有人做了手脚。”
阿烁道:“侯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殷武王妃被扣留在大理寺,大理寺有咱们的人看着,很安全。”顿了顿,又补充道,“夏夫人你也不用担心,人好好地在王府里。”
商侯看了他一眼,道:“我没问。”
阿烁道:“我知道你没问,不代表你心里没想。”
商侯懒得跟他计较,道:“第二个消息是什么?”
阿烁回归正题,脸皱得更厉害了,语气也更凝重:“第二个消息是,咱们在殷国的探子来报,好像发现了吾皇在殷国的踪迹。”
商侯神色变了变,震惊地看向阿烁:“你说什么?”
阿烁道:“侯爷没听错,吾皇离开黎国去往殷国了,而且还特意避开了咱们的探子,似乎不想让侯爷知道。”
商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真是胡来。立刻备马启程。”
阿烁问:“回黎国还是去殷国?”
商侯看他一眼,他自问自答地点头道:“知道了,去殷国国都。马和行礼都已经备好了,就在外面,现在就可以出发。”
朗国皇帝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暇顾及商侯他们。
商侯离开矿城时,也只差人往行宫报了个信儿。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飞奔出城,烈日下掠起一骑浮尘。
阿烁的马紧跟在商侯的侧后方,一边猛地扬鞭,一边嘴上不满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朗国,老夫人的礼物都没来得及买。”
商侯不搭理他。
他又道:“很快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侯爷是不是特别高兴,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殷国的京城去?”
这种时候,商侯很想给他一鞭子。
商侯沉声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掀你下去。”
他们的君主一声不吭地去了殷国,而且还是去人家的天子脚下,谁能放心得下?
要不是这次商侯让阿烁去探探殷国京城的情况,都还不知道君主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去了别国!
这要是行踪暴露,待遇只怕与殷武王秘密来朗差不了多少。
想当然地,黎国皇肯定不想让商侯知道,商侯要是知道了,保准他越不过黎国的国境去。
阿烁适可而止,也不再洗刷他家侯爷了,带着后面一队人,马蹄自大道上奔腾而过,跟一阵风儿似的。
***
旭沉芳伤势过重,自打进了大理寺后,伤口虽被仔细处理过,可连日高烧断断续续。
这里条件很有限,孟娬不能保证他的伤口不会感染,她只能尽最大可能地帮他治理外伤使之往好的方向发展;可真正能熬过去的,只有靠他自己。
孟娬不得不打起精神,即便睡着了,潜意识里也警醒着,一旦旭沉芳情况有异,她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她也记不清旭沉芳究竟烧了多少次了,好在崇仪每两天就要来一趟,孟娬需要调整的用药崇仪都能从老柴那里拿来。
晚间旭沉芳意识不清,孟娬给他扎了针,又细致地给伤口换药。
绷带上的血水混杂着药物,孟娬取下来时皱紧了眉头。
她和老柴处理伤口比较干净彻底,因而还没有化脓的迹象,而旭沉芳的身体持续发热也正是在出于本能地抵抗,可情况总归是不太乐观。
旭沉芳睁开眼时,看见她手里忙活着,眉心打着结。
须臾,他便抬起凉凉的手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的眉心,道:“皱得这么紧,你这副表情我不爱看。”
他喉咙烧灼得要起火了一般,嗓音也沙哑得厉害。
孟娬眼也没抬,道:“你闭嘴。”
旭沉芳问她:“我要是一不小心去了,你会不会哭?”
孟娬道:“有我在,你得有多不小心才能去了?”
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