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说起外面的流言,明雁君道:“那些人是拿你没办法了,才如此言语诋毁你。也就殷武王不在的时候,敢这么嚣张。”
孟娬笑眯眯道:“毕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你就不信是真的吗?”
明雁君道:“我若信了,也不值得你交我这个朋友。”
孟娬起身抖了抖裙角,笑道:“那我给你认识一下,我的另一个朋友。”
说着她便走到牢房侧边,把帘子拉开。
这时明雁君才得以看见,隔壁的旭沉芳。
他脸色有些苍白,将孟娬和明雁君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唇边挑着两分笑,黑眸半抬,虚弱中透着一股慵懒到了骨子里的意味。
明雁君愣了愣。
旭沉芳道:“阿娬的朋友,你好。”
他靠着牢栏,身体微侧,明雁君能够看到他大半张脸。
明雁君看了一会儿,与孟娬实话实说道:“没想到竟是如此美丽的人,你确定他是男子?”
孟娬笑悠悠道:“你这么一说,我又有些不确定了。”
旭沉芳道:“姑娘不必怀疑,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孟娬对旭沉芳道:“我介绍一下,她叫明雁君,是七皇子妃,我在这里新交的朋友。”她又回头对明雁君道,“他叫旭沉芳,与我好几年的交情了。”
两人点头致意。
孟娬瞥了一眼旭沉芳,又与明雁君道:“想必你在外面也听说了,虽说他不是我的亲表哥,但与亲表哥也没差了。他到京城里来做生意,分了别人的饼,别人不高兴了,就要搞他。又正好查到了我跟他的关系,又有人想搞我,于是就这样了。”
明雁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觉得你叫他表姐也毫不违和。”
孟娬高兴地笑出了声,幸灾乐祸道:“以前在乡里的时候,就有一群乡霸,见他长得美,一口一个表姐叫得可利索。后来又想把他堵进小树林里欺负,结果一群人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
明雁君听来也不禁好笑。
她很能理解这种感情,就像以前她和秋珂那样,也经常会有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旭沉芳道:“阿娬,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随后又听孟娬提及她娘夏氏,明雁君这才想了起来,道:“对了,你娘也来了,和崇仪一起,我们在大理寺门前碰上的。”
孟娬道:“怎么没见她们进来呢?”
明雁君道:“在前堂见过了大理寺卿过后,我便先过来了,兴许她们也正在过来的路上吧。”
孟娬便叫了牢差出去问问。
牢差麻溜地去了回来,道:“王妃的母亲确是来了,正在偏室等候呢,说是等七皇子妃与王妃聊完了再过来。”
明雁君道:“想必你娘天天念着你牵挂你,我实在不该让她久等。”她起身向孟娬告辞,又道,“我改日再来看你。”
明雁君走出去时,孟娬想了想,叫住她,道:“雁君,说来,我确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明雁君回过头,道:“你且说。”
她几步走回到孟娬面前,孟娬低声交代了几句,道:“这事我稍后会跟我娘说,你今日回去以后就帮我办。”
明雁君点头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他们一根头发。”
随后明雁君就出了大牢,在外面与夏氏和崇仪打了照面。
明雁君道:“让夫人久等了。”
夏氏道:“难得你们有话说,多说一会儿也没关系。”
夏氏进了大牢,抬眼一看见孟娬坐在牢间里,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睛就红了。
她走进来,摸摸孟娬的脸,又看看她的身子,含泪道:“阿娬,你怎么样?”她侧头看向隔壁的旭沉芳,“还有你陈芳,你们都还好吗?”
旭沉芳道:“表姑妈别担心,一切都好。”
孟娬有些心疼地给她揩了揩眼泪,道:“娘怎么瘦了一圈?”
夏氏哽咽道:“我每天担惊受怕,你和陈芳现在这个样子,还指望我在家里长肉不成?我昨个,昨个夜里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们俩都……”
她改了口,又道:“不提那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氏把带来的食盒打开,给孟娬和旭沉芳用午饭。
饭后,崇仪又把换洗的衣裳取出来,问牢差打了温水,给孟娬擦洗更衣。
她手臂上的几道伤也都是崇仪帮她换的药。夏氏在一旁见了都疼。
崇仪也给旭沉芳带了衣裳,让牢差帮忙给他换上。
在这大理寺当差的人多少也听到些外面的流言蜚语,只不过眼下见崇仪和夏氏对旭沉芳也这般周到,确实如传言所说关系匪浅,但又不像是有私情的那种关系。
孟娬问:“娇娇壮壮都还好吗?”
这一提,夏氏又忍不住唏嘘,道:“你和殷珩都不在,两个孩子别提多可怜了。时常泪眼婆娑的,夜里闹起来谁都哄不住。先前壮壮爱吃你做的东西,现在是烟儿在做,可变着方儿地做出来,壮壮也不爱吃了。娇娇更是,碰都不会碰。”
孟娬听了,喉头一哽,眼眶也有点发酸,面上笑道:“所以你这个当外婆的,得多疼疼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