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抱着两个孩子,向明将军夫妇告辞,然后朝大门走了去。走了两步,发现孟娬落在后面跟夏氏说话,便又放下步子侧身等她。
将军府门前停靠着两辆王府的马车,孟娬与明雁君告别,夏氏亦与明夫人告别,而后才上车离开。
孟娬一进车内,便见两只在软垫和殷珩的腿上爬来爬去,不亦乐乎。
他俩昂起小脑袋看见了孟娬,又哼哼两声,仿佛在招呼她快过来坐。
孟娬一坐下,两只便又往她身上爬。她双手也不用使力抱起他俩,只需要搂着他俩不至于摔下去,殷珩便没阻止两只胡闹。
两只笑得咯咯咯的,孟娬便也跟着笑起来。
她抬起头来时,见殷珩正静静地看着他们,想起来道:“你不是要进宫去么。”
殷珩道:“等送你们到家了再去。”
后两只在孟娬胸前拱得厉害,殷珩见状随手把两只拎开了。他们便坚持不懈地又往孟娬身上爬,眼看快要爬到顶峰了,还来不及感受胜利的喜悦,就又被他们爹给拎开了。
明夫人送走夏氏他们以后,回头看了看明雁君,是半刻都不留她,道:“听说七皇子也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
***
七皇子随殷武王上午回的,照他的秉性,一回来稍加洗漱整顿,便会往宫里来向皇帝回禀情况。
而徐妃担心了这么久,也盼着与殷容团聚。听说殷容回来了,早早就吩咐宫里备下殷容爱吃的膳食。
然而,路途遥远艰辛,殷容一回府以后,说是躺下小憩一会儿,结果一整天都起不来了。
皇帝念他辛苦,也没强求,让他休息好了再进宫来。
据皇子府的嬷嬷说,殷容出去这三个多月,消瘦了一大圈,脸上不见一点肉,简直快要脱形了都。
徐妃实在有些气殷珩,私下里道:“这个殷武王,仗着自己是习武之人,身体经得起消耗,可我儿哪经得起他这般折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找他算账!”
皇帝处理完政务,傍晚日头下去,天儿也凉快一些,难得去御花园走一走。
黄公公随侍在一旁。
皇帝问:“太后回宫了吗?”
黄公公应道:“一两个时辰前便回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奴才多少年没见过太后明面儿上发火了,今个怒气难消,看样子,着实被殷武王气得不轻。”
皇帝道:“说说。”
黄公公便道:“滴血验亲这事是太后提出来的,太后以传言为凭据,殷武王便要弄清传言的来处,还把各家官宦女眷都召聚在了大理寺。结果一问之下,无人敢承认这等传言,太后便脸上无光了。还有那验血用的两碗水,殷武王用了太后身边的嬷嬷的血与那牢中嫌犯的血一验,竟是相融的。”
皇帝笑了两声,道:“朕以往没看出来,太后有这般痛恨殷武王妃。”
他负手立在湖边,举目看了看眼前的湖光水色,又道:“能让太后如此着急除之后快,这殷武王妃不简单啊。”
没过多久,御膳房传了晚膳过来,太监便躬着身小跑过来,请皇帝去用晚膳。
皇帝正用晚膳时,又有太监来禀:“皇上,殷武王觐见。”
皇帝道:“请去御书房等朕。”
傍晚的霞光一丝丝散去,青色的天空澄澄如洗。
月亮早早地爬上来。
宫女们穿梭在殿前廊间,将一盏盏宫灯点亮。
皇帝用完了膳,去御书房时,殷珩已在书房内等候。
他向皇帝见礼,皇帝一面走向自己的龙椅,一面摆摆手道:“殷武王一路辛苦了,不必多礼。”
皇帝坐下以后,询问了一些此次去朗国的事,又提及京城的这些事,道:“你不在期间,京里出了一桩偷贩私盐的案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据说嫌犯与殷武王妃还是旧识。”
殷珩道:“臣听说了。”
皇帝语重心长道:“朕不相信外面流传的那些,之所以把王妃暂时留在大理寺,也是等你回来以后再做决断。王妃转移到大理寺后,朕也着大理寺卿多加照顾,并未有任何苛待,这一点殷武王放心。”
殷珩听着,暂不置一词。
皇帝又道:“今日太后去大理寺的事,朕也是在早朝后才听说。太后在朕早朝时瞒着朕去了大理寺,此举有违制度规矩;即便是滴血验亲,殷武王身为孩子的父亲,也应该在场才对。”
皇帝神情恳切,满脸的不赞同。
皇帝道:“今日你若是没来得及赶回,无论如何朕也是要命大理寺卿全力阻止的,绝不会让王妃和孩子受到伤害。”
等皇帝说完了,殷珩才道:“谢皇上。臣听说王妃被指助嫌犯越狱,与偷贩私盐一案有所牵连,臣请求重查此事。”
皇帝道:“便是你不提,朕也是要与你说这件事的。朕知道殷武王妃是冤枉的,你想亲自把这清白还给她,朕绝不阻拦。”
说着,皇帝把一本簿子交给他,道:“你看看。”
殷珩快速翻阅,皇帝又道:“朕派人查探了一番,相关的人证物证都已暗中掌握,殷武王觉得如何?”他一边审视着殷珩的表情,一边道,“你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