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声冷笑。
陆伍收回思绪,抬头看去。
李无廷眉心像是压着火,不冷不热,“闺名都叫上了,还真是亲近。”
德全浑身冒汗,慌忙道,“陛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拾护卫那传话;本事,您还不清楚?”
似是想到什么,李无廷神色稍缓,“这话是怎么传出来;?”
“听说是宁府;管事一大早从主屋出来,立马就叫拾一去打听了。”陆伍回想着拾一煞有介事;语气,学道,“——宁大人,定是房中寂寞。”
房中寂寞。
李无廷闭了闭眼,捏住眉心。
昨晚掀帘上马车;那一幕幕浮出脑海,他君子恪礼地不去联想更多……
片刻,他哑声,“你下去。”
陆伍磕了个头,起身要走。
忽然又被叫住,“慢着。”
李无廷捏着眉心,沉沉开口,“你也去打听打听。朕倒要看看,谁是那个‘静静’。”
陆伍应下,转身出了御书房大门。
…
待人离开,御书房内依旧沉凝。
李无廷抵着眉心没说话。
德全在一旁急得心头冒火:要知道圣上乃一国之君,想要谁不过一句话;事,哪用得着这般曲折?
但陛下偏偏要端着什么君子风度。
这下好了,宁大人都要成亲了!
陛下还不得气…气长寿了!
德全把心一横劝说,“陛下,您不妨就直接一些,将宁大人——”
一道冷目扫来,他话头刹住。
李无廷侧了他两秒,又缓缓收回目光,“朕说过,不做勉强他;事。否则他要走,朕……”也留不住。
德全一急,没忍住跺了下脚:欸哟!
“……”李无廷看去,“你急什么。”
“奴才能不急吗,陛下这么多年来身边无人……”洁身自好,谁也不碰。德全咽下后半句,继续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上心;人,奴才希望陛下得偿所愿啊。”
不止是他,轩王和景王殿下不也是这么想;?
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
德全心酸,“陛下要多为自己打算。”
御书房里一时无声。
像是都想起了过往那些腥风血雨里,李无廷护着身边人一路爬上来;荆棘坎坷。
隔了会儿,才听案后道,“朕知道了。”
德全一喜,抬眼瞅去。
却看李无廷又冷笑了一声,“但在这之前,朕要先看看那位‘静静’是哪里入了他;眼。”
“……”
料峭;语气如一阵寒风刮过。
德全深埋着头,抖了抖,“陛下英明。”
·
这几日朝政繁忙。
宁如深连着三、四天都没能去到御书房——
“内阁制”;拟建引得朝中暗潮汹涌。一篇篇奏折和一波波朝臣都往御书房里涌,他都找不着机会觐见。
与此同时,督市典下也门庭若市。
下个月就是承天节,即大承;“国庆节”,前来投标;世家都快要踏破门槛。
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天。
五天后;傍晚,宁如深从礼部下值。
他一路步行回府,快到府门时却正遇上迎面而来;陆伍。
双方打了个照面,陆伍停步。
“宁大人。”
“来这儿办事?”宁如深招呼。
“刚办完。”陆伍顿了顿,想起宁如深往日带自己蹭过;饭,又看了眼将晚;天色,还是好心漏了一勺道:
“宁大人今晚,最好别睡得太死。”
“???”
宁如深仿佛没听清,“什么?”
陆伍却已摇摇头,一瞬消失在回宫;方向。
……不是,这是几个意思??
宁如深云里雾里地回了府中。
他刚穿过前堂,便听熟悉;声音从院门后传来,竟然是消失了几天;拾一:
“打听到了,都在这里。”
“这么多!……而且好详细,从相貌身量到兴趣爱好都有。你说这里面,大人相中;到底是哪一个?”
“去问他本人就知道了。”
“大人这几天忙着呢!等备好了再给大人过目。咱们做下人;,可得灵性点儿。”
“………”宁如深。
他终于忍不住,绕过院门走进去,看向背对着他嘀嘀咕咕;两人,虚心请教:
“你们到底是在筹谋些什么?”
拾一和严敏顿时惊了下!
两人捏着纸页转头:“大人回来了啊。”
…
另一头,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