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往那边扫了一眼:“我怎么觉得是在说咱们?”
付海帆道:“我也觉得,当初你在总部嘲讽我们家纪澜的时候,就这是副嘴脸。”
左卫道:“……说了不翻旧账。”
他不由得看了看纪澜,见纪澜仍望着那边。
那边的人很快察觉到纪澜的视线,对他客套地一笑,嘴里对同伴道:“看,猴子瞅我呢。”
纪澜也对他微笑,把他的话还回去:“你们看这猪,长得多喜庆。”
老师和付海帆几人:“……”
他们简直猝不及防,都差点呛着。
付海帆咳了几声,惊悚地看向纪澜。
以往这大佬和人对上,要么是给人挖坑要么就是笑着噎人,这还是第一次骂人。
“啊这……您消消气,”他劝道,“谁惹你我们收拾,你别弄出人命啊!”
学堂的人最近陆续接触过普通话,胖子对他们的话听得似懂非懂。
他打量他们的表情变化,终于换上正宗的古语:“你刚才那是何意?”
纪澜用古语回道:“听不懂吧?”
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你骂我们是猴子,我也骂你一句,多公平。”
他微微一顿,笑道,“不过你骂的我能听懂,我骂的你却听不太懂,别说,这感觉是挺爽的。”
付海帆等人顿时看了过去。
胖子被当众拆穿,脸颊一红:“你别冤枉人!”
纪澜悠哉地换上他刚才的方言:“哪句冤枉你了?说出来我听听。”
其余学子意外了一下,暗忖这是真懂。
胖子再次被打脸,立刻待不下去了,急忙起身离席。
刚活络一点的饭厅重新被冰封,落针可闻。
纪澜在众目睽睽下一扭头,笑着看向隔壁桌的人:“那猪叫什么名字?”
被问到的人一怔,下意识跟着他的话走了:“那猪叫……不不,他叫聂陶。”
纪澜道:“父母是谁?”
那人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说了。
纪澜在记忆里搜了搜相关人物。
昆仑境里除了正道宗门,还有几个修真世家,根本就没有普通人,所以这里的学子全是一群“仙N代”。有些是玄阳宗自己的孩子,有些则是其他宗门或世家送进来的。
这聂陶的父母他都没听过,联系刚才没什么人帮这胖子解围,他便估摸是来自某个小宗门,点点头,不再问了。
倒是那人见他古语不错,起了聊天的兴趣,自我介绍一番后问道:“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纪澜道:“我叫纪澜。”
那人一怔:“哪个澜?”
纪澜直言道:“和那个纪瑞白同名。”
饭堂第三次一静,学子们不禁看了他一眼。
玄阳宗纪瑞白当年身负魔界封印,以大局为重自愿留在人间,导致他师父九霜真人直接封山,至今都还没出来,这事人人皆知。
他们小时候听过很多九霜真人的英雄事迹,关于纪瑞白的却不多。所以先前听说纪瑞白未死,现就在人间,他们对他都很好奇。
那人同样如此,问道:“他可醒了?”
纪澜道:“没有。”
那人叹气:“希望他能早日苏醒。”
纪澜听着这语气里的诚恳,眨了眨眼,正琢磨他这个名声在三千年里是不是有所好转,便听对方继续道:“今早听说云跃峰的封山印动了一下,兴许这对师徒能在同一天醒罢。”
纪澜心中一动。
昆仑境的通道没有彻底打开,他师父和这边一直联系不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通道是越来越开的,难道他师父今天终于和这边有感应了?
这倒是件好事。
一顿饭很快吃饭,纪澜他们在修士的带领下转了转附近几处地方,大概了解完玄阳宗的布局,便回到了小院里。
一行人休整一晚,转天早早去了学堂。
贤观院和现代学校一样也是分季度开的,只是今年赶上了秘境开门,情况特殊,导致学院的事挪后了。
这一届刚开学没多久,纪澜他们现在过来完全能跟上进度。而华国那边则由于需要学习的现代知识太杂,那批交换生过去先得接受培训,等到学成,下学期也差不多快开学了。
贤观院只有两个班,由甲乙命名。
他们的交换生多是甲班的人,纪澜十人组进的便也是甲班。
教室里没有椅子,都是一个个蒲团。此刻还未敲钟,人们都比较随意。
跟来的生活老师要在这里开设一门现代普通话的课,望着十个交换生迈进学堂,便去老师所在的房间了,想着这边有纪澜当翻译应该不会有事。
结果他放心得太早了。
纪澜刚进门就注意到了几个生面孔。
这几人穿得好、修为高,身上矜贵和骄傲的调调太眼熟,八成是大宗门或世家的人。
这种古老的宗门和家族都还停留在过去的习惯里,养孩子自然也一样,身上的少爷小姐病都没去,肯定不会自己去饭堂。要么是本身住在玄阳宗,放学就回自家山头了,要么就是在房间里拿灵药当饭或是等着傀儡送餐,因此他们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