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法器祭炼了一回,不过要想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那是不可能了。毕竟这东西不是他祭炼的,只能说比别的法器运使起来方便一点。
而且这法宝也不是每一次都是有用的,只有在某些合适的时机才好拿了出来。
诸器收回,此间事了,他再次望向上空,天幕霎时融开,身上清光一化,便即往上层归返。
观世台上,钟道人见已是成功擒捉了严奇英,自也停下了转运星盘,任由那金光符箓所组成的星盘再次隐没于云海之下。
他在把法力撤了回来之后,便站在那里默默调息了一下。
转运这法器也不是什么轻松之事,无论他自身精神还是法力,都是消耗颇大。
武倾墟则是一直站在那里,等他调息好之后,便道:“钟廷执,方才转运星盘,可曾观见什么变数么?”
钟道人摇了摇头道:“只是维持星盘观世,已是竭尽钟某所能,要观世变数,那绝非钟某一人所能为。”
武倾墟点了下头,道:“钟廷执此回辛苦了。”
钟道人只是打一个稽首。
戴恭瀚沉默不言,这清天星盘有查验天机,解化劫数之用,看去只需以此器推算下来之劫落于何处,再照其解化而行事,就能避开万般险阻了。
但实际上别看这一次廷上大多数廷执都是认为当启用此盘,可谁也没有提出顺便以此物解化未来危难的意思。
可以说长久以来,所有廷执对使用此器都是保持着较为慎重的态度。
因为若是按照法器指使行事,做错了是器无用,做成了是人无用。
与其陷入“器从人”还是“人从器”的论辩怪圈之中,那还不如暂且搁置,有什么危难,靠他们自己去解决便好。
当然,诸廷执自也不会因噎废食,器物造出来便是用的,若是真到了人亦无法挽回的危机时刻,那么他们自然会将此物再请了出来,毕竟存续才是第一位的,有了存续才好言及其他,若无存续,那其余一切皆为空谈。
武倾墟这时道:“严奇英擒拿上来,我当出面审理其人,两位廷执,武某先行一步,告辞了。”他与两人执礼别过,便迈步离去。
戴恭瀚也对钟道人道:“戴某也回道宫了。”他与其人互执一礼后,便即下了阶台,出了观世台,乘上飞天车驾,须臾飞空而去了。
台上唯有钟道人一人站在此地,他转而看了侧面的“问天台”几眼,这才理了理身上袍服,往台下走去。
张御在回到了上层之后,直接就回到了守正宫。
走入殿中后,他看了一眼角落中还在那里保持闪烁的简元书信,这才收回目光,往内殿走去。
到了内殿台上坐定,他便调息起来,过去不久,感觉心力尽复,顺手翻了一下底下呈书,见无有什么异样,便就思索起此前这一战得失来。
这一战与其说是他与严奇英斗战,不若说是天夏与此人的斗战。虽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在与这位交手,可实际上此人并无胜念,也知自己必败,其所求者,不过是能夺一命而不愧己罢了。
也正是因为此人有着种种负累顾忌,对许多本该是作出更为果断选择的地方一律采取了保守处置的做法。
但是其人一身功行修为却不是假的,不算那随身所携带的法器,神通手段也是颇多,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评判过对手优劣,他下来反观己身,这一战要说出奇之地,也就即是利用好了劫珠,而前提也是钟唯吾遮去了天机,这是身在天夏疆域之内的好处。
要是没有这法器,这一战或许没这么容易结束,他觉得自己除了言印之外,还缺少一个制胜手段。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唤,两柄飞剑一同跃跳了出来,悬于他的面前。
他望着前方一白一青两道剑光,起手上去轻轻一抚,与数月之前相比,他的心力又是有所提升,这两柄飞剑也该是再作一番祭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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