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累赘(2 / 4)

昨夜本就没有睡好觉,赢秋靠在椅背上,睡意朦胧。

长椅前后轻轻摇晃着,她脚腕上那只脚环垂下的两只银铃轻轻颤动,她听不到它们的响声,可它的声音却像是长了翅膀,落在另一个人的耳畔。

房间里窗帘是厚重的黑色,完全遮挡了外头的强烈光线,于是整个房间里昏暗得就像是永远不会明朗的长夜。

铃铛的声音空灵清脆,一声声,一阵阵,就那么响在床上那人的耳畔。

他骤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时,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他光/裸的胸膛,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忽然又闭起眼睛,大约是在听他耳畔的铃铛声响。

这样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

他所来到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既陌生,又讨厌的地方,可偏偏,这里有她。

好像所有的难以忍耐,都能因为这样一个理由,而从喧嚣归于平静。

他再睁开眼,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衣帽间里,套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又换了一条简单的牛仔长裤,在洗手间里洗漱完之后,便下楼走到流理台前,先倒了一杯水,却也只喝了一口,随后他就搁下水杯,手指间捻了些鱼饲料,随手扔进了透明的玻璃鱼缸里。

里头的游鱼颜色各异,尾巴在水里摇曳如蝶,一颗颗的泡泡从水里蔓延,又在水面破开,他站在那儿多看了两眼,便又去了流理台边的水槽前洗净了手。

从冰箱里拿出他昨天就已经做好的咸蛋黄,然后就开始用中筋粉和面,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像是已经十分熟练。

含着一颗椰子糖,他靠在流理台前,漂亮的眼睛半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当他不再刻意表现温和的一面,他的眉眼便有一种颓靡阴沉的美。

烤箱的时间一到,他才又站直身体,也懒得走过去,淡金色的流光如一只无形的手,打开了烤箱,托着烤盘里表皮金黄,又形如花朵的蛋黄酥轻放在他的眼前。

形似花瓣的漂亮形状经过烘烤就变得更加轮廓清晰,他扯了一下唇角,大约是有些满意的。

当他的身形渐渐在那间小院子里凝聚成形,那边摆在她窗台里侧的那朵玄莲花金光微泛,他手里提着一个纸盒,也仅仅只是手指勾着盒子上的细绳,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眼便望见那个已经仰躺在椅背上,沉沉睡去的女孩儿。

小旺财发现了他的身影,一下子抬起脑袋,但见他轻飘飘的一眼看过来,它又垂下脑袋,也没敢动弹。

傅沉莲走过去时,步履刻意放得很轻。

他的身影替她稍微遮挡了一些阳光,在她眼前多留了一层阴影,于是她的眉头无意识地舒展开来一些,但后脑抵在椅背上睡觉的她,嘴巴却也无知无觉地微微张开了些。

傅沉莲将滑到她膝盖的薄毯往上拉了一些,盖住她的胸口,伸手想要去触碰她鬓边的浅发时,他却又迟迟未动。

也许是有什么话想说,可他喉结微动,却又什么都没说。

最终,他只将手里的那盒蛋黄酥轻轻放在她的旁边,再看向她身边趴着的那只小狗时,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刹那间,他的身影破碎成一道莹润流光,就在小黄狗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消散无痕,于是它吓得“汪汪”叫了两声,整只狗都从长椅上弹了起来。

长椅晃动,令睡梦中的赢秋陡然惊醒,她听见小旺财的叫声,就连忙摸索着去探它所在的位置,“旺财你怎么了?”

小黄狗胡乱“汪汪汪”了一通,它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的小主人表达它好像撞到“鬼”的心情。

也是这时,她忽然触摸到了长椅上的纸盒。

摸着纸盒的边角,她还有些奇怪,难道是外婆走的时候放在这儿的?

等她拽掉上头绑着的细绳,打开盒子,就闻到了香味,她从里面拿了一块出来,试探着轻轻地咬了一口。

竟然是蛋黄酥。

虽然没有豆沙的味道,甜味少了许多,但这种咸香酥软的口感却依然很好吃。

小旺财早就已经跑走,缩到它的狗窝里怀疑狗生去了,赢秋吃着蛋黄酥,长椅前后晃荡,有风迎面而来,却是温柔收敛,吹面不寒。

时间对她来说,还是流逝得太慢,她好像在院子里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见外婆的推门声传来。

心里总有些不大安宁,可她却只能坐在那儿枯等着。

她的眼睛越来越没有办法真切地感受光的明亮与昏暗,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直到她终于听到推门声响起,她就立刻喊了一声,“外婆!”

可当她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又稍稍凝滞,她不由地坐直身体,“是谁?”

“小秋啊,我是你赵婆婆。”

同她外婆全然不一样的一抹声音传来,当她走近,赢秋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赵婆婆,我外婆呢?”赢秋连忙问她。

赵金美原本是有些犹豫的要不要告诉她的,可看她这么着急,她又不可能瞒得了多久,索性也就说了,“小秋,你外婆她……今天在饭馆里滑倒了,撞到了头,所以……”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长椅上的少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