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悍骁:“?”
只见那只活物仰起长长的鹅脖,肥臀左右甩了两下,然后“咵唧”一声闷响。
陆悍骁总算明白,周乔那句“方便”是什么意思了。
全场冰封。
电话没挂,陈清禾还在那头,“喂?喂?话还没说完呢,感觉怎么样啊?”
陆悍骁碾碎牙齿,字字如刀,“我、要、杀、鹅、了。”
齐阿姨哎呦一叫,“拉屎真会挑地方。”
她赶紧去抓,又扑了个空。鹅来劲儿了,又嗷又飞地直冲陆悍骁的脸而来。
“我草!”陆悍骁打着电话,一时没留神,眼见就要被撞上。
身侧的周乔,突然伸出手,隔空掐住了鹅的脖子。
十厘米的距离,鹅眼瞪人眼,陆悍骁反应过来,暴脾气地举起手机往鹅头上敲。
周乔抿了抿唇,目光对向他,轻轻地提醒:“它刚才,用嘴啄过自己的…你看你手机,好像沾了一点。”
陆悍骁动作瞬间僵硬,草。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把手机丢桌上,黑着一张脸进了卧室。
周乔看着他的背影。
哎?
草包好像生气了。
一旁的齐阿姨接过鹅,“小乔,我去问物业要个纸箱,把它放里面就不会乱飞喽。”
周乔应了声, “那您注意安全。”
闹腾平息后,房间格外安静。
周乔望了望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又看了看满屋的狼狈,她垂下眼眸,捡起了陆悍骁那双被弄脏的骚气皮鞋。
———
卧室里。
陆悍骁坐在飘窗上抽烟,心情可躁动。
自己爷爷真的很棒,送来这么两个活菩萨,什么亲戚家的女孩,但凡有这么漂亮的,他陆悍骁肯定记得。
还考研呢,人设真不错。
陆悍骁深吸一口,小半截烟身一燃到底。他心冷身冷眼睛冷
,最后碾熄烟蒂,带着阴转雪的情绪,重新走了出去。
刚拉开门,就差点和周乔撞上。
陆悍骁心情更烦,口不择言地甩话,“我爷爷给了你多少钱?”
周乔不解,“嗯?”
“他花多少钱雇的你?”陆悍骁不耐,“我三倍给,你哪来回哪去,按我的意思向陆老头汇报就行。”
周乔听得明白,半晌没动。
陆悍骁打开钱夹,“先付定金,剩下的明天…”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周乔伸出手,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陆悍骁顺眼而望,怔住。
她的手指细而白,拎着一双洗的干干净净的鞋。
“给。”周乔声音淡,“你的皮鞋。”
两人挨得近,陆悍骁一时语噎,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什么味道?”怪熟悉的。
周乔:“浴室的沐浴露。”
陆悍骁:“你用沐浴露洗鞋?”
“嗯。”周乔挑高眼眸,对上他的眼睛。
这么贴心,想起刚才自己混账的言辞,愧疚感袭击全身。
陆悍骁接过鞋子,不自然地暖场,“你考的是复大?”
周乔没应,转身往房间走。
生气了?
陆悍骁不是滋味儿,留人的话在舌头上打了好几圈,变成了死结。
他这才注意到客厅,刚才鸡飞鹅跳的灾难现场,已经干干净净,打扫一新了。
这姑娘,实干派啊。
陆悍骁弯了嘴,盯着侧卧合上的门,情绪瞬间雪停转了晴。
他吹着口哨回卧室洗澡,十来分钟后,裹着一身的清冽香味走出来。
周乔的房间还是关着的,陆悍骁捧着水杯,悠哉的走到门边,心思一起,侧过脸,耳朵贴向了门板。
没动静,可门缝里透出光。
陆悍骁低头喝水,塞了满嘴。
这时,门“吱”的一声,从内推开。
突然的发生,让陆悍骁措手不及,嘴里的水“噗”的声喷了出来。
周乔从容淡定,手法极快地抬高右手,用草稿纸挡住了脸。
“你,你出来干什么?”陆悍骁现场被抓包,故作淡定,先发制人。
周乔不发一语,把沾了水的草稿纸递给他。
陆悍骁低头,纸上,是钢笔写的一句棱角分明的话。
“负数没有平方根。”
他念了出来,才想起,这是回来的路上,他为了急证自己不需要补脑,而卖弄的知识。
0的平方根是0,算数平方根是0,负数的平方根也是0。
这句话是错的。
这种不当面揭穿,事后补刀的羞辱,真的好赤|裸裸哦。
周乔的面容很惹眼,大眼翘鼻,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却很淡,尤其眉眼,好像藏着一缕烟。
到底理亏,陆悍骁有点心虚,目光游离不敢直视。
无言的回击之后,周乔关上卧室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位哥哥如此事儿逼,以后怕是不好相处。
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收拾行李。
完事后,她拿好换洗衣服走到客厅,厨房还亮着灯。刚准备去关掉,却发现,厨房里站着陆悍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