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哲看着手里的药,长长叹了口气,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妖可能没那么脆弱,毕竟当初在海岛上乌棉比他游刃有余的多。
想到那次奇特的海岛经历,他心里的火气都消了不少。
就算是别有用心,乌棉也是真的救过他。
严格来说乌棉的那点欺骗对比救命之恩来讲似乎也算不得什么,除非乌棉是邪修的手下,这一点想想也不太可能。
但有的时候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谢九哲还是很在意乌棉到底是以什么心情答应他交往的。
最后选择坐在摇椅上等着乌棉出来,变人了也好,正好把话说开。
只不过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乌棉,他食指忍不住敲着椅子扶手,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他的心里是很忐忑的。
他耐心的等了好一会,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结果没有水声也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谢九哲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想要问到底怎么了,但……他还在生气,又有点拉不下来面子,只好语气声音问道:“你是打算在里面躲到天荒地老吗?”
话一出口,谢九哲就觉得或许自己应该再冷静一下,至少说得再委婉一些。
乌棉有些窘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我没有衣服。”
谢九哲疑惑问道:“你刚刚不是穿着衣服?”
乌棉解释说道:“那个是毛毛变得,我修为不是特别好,没办法长时间维持。”
谢九哲捏了捏眉心,去找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浴袍回来敲了敲门,于是的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乌棉探出了头。
此时他的头发湿淋淋的,脸颊被热水熏染的带上了一丝红晕,水润的蓝眸怯生生地看着他。
谢九哲垂眸将浴袍交给他之后转身就走。
乌棉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还没消气,不过谢九哲生气他也能理解。
要不是知道身份暴露谢九哲肯定会生气,他怎么可能隐瞒到现在?
乌棉把衣服穿好之后走出来,谢九哲转头一看就有些后悔——刚刚应该给他一条裤子的。
浴袍只用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随着乌棉的走动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里面什么都没穿。
要不是了解乌棉的性格,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勾·引他。
哦,不对,谢九哲也不确定他了解到的乌棉到底有几分真实。
他指了指旁边的吹风机说道:“把头发吹干。”
乌棉有些局促地用浴巾胡乱揉了一把头发说道:“你……你想问什么先问吧,我头发擦干了。”
谢九哲嗤笑一声:“难道不是你想想自己该怎么说吗?处心积虑到我身边的是你,一直在骗我的也是你,你觉得我该知道什么?”
乌棉手里紧紧攥着浴巾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不是处心积虑……不……就……我……”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因为要说得太多一时之间反而语无伦次。
谢九哲看着他急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好像还怪可怜的。
只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生气,小骗子有什么好可怜的。
虽然这么想,但他对待乌棉的时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耐心,换一个人这么骗他还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早把人给扔出去。
最后他也只是闭了闭眼说道:“先说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千方百计陷害我又是为什么?”
乌棉立刻着急辩解:“不是,我没有要陷害你。”
这个时候他也有了头绪,定了定神说道:“你……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你曾经救过一只黑猫?”
谢九哲听后有一瞬间的茫然。
二十年前的事情想要记得并不容易,不够深刻的可能只过两年都会忘记。
不过看着乌棉认真的神色,谢九哲的记忆被唤醒,他记得当年……的确救过一只猫。
那个时候他刚七岁,因为跟江胧月赌气跑到老宅一个偏僻院子躲起来,然后听到了十分细微的猫叫声。
那股猫叫声非常惨,惨到现在谢九哲还有点点记忆,而就算是这样的惨叫也是微弱的,有一下没一下,听上去感觉好像快要不行了。
年幼的谢九哲循着声音过去然后就发现了一只粘在粘鼠板上的幼猫。
幼猫整个身体都被粘鼠板裹住,似乎连四只爪子都动不了,一双眼睛半睁不睁,小肚子起伏也比较缓慢,甚至偶尔才会叫一声。
谢九哲看猫猫实在可怜就想救。
然而粘鼠板上的胶已经全都粘在了猫猫身上,想要清理并不容易。
家里的下人都劝他不要管这只猫,担心会惹他父亲生气。
谢九哲脾气上来就是要救,甚至还不让别人碰,担心有人说着要救转头就把猫直接弄死就说没救过来。
猫猫身上的胶不能用普通的水来洗,必须用油,汽油是最好的。
当时谢九哲的爷爷奶奶更宠他一些,便让人找来了汽油。
他把猫清洗干净之后本来是想要养起来的,结果也就是从那一次他才知道自己居然猫毛过敏。
他过敏得太突然,又因为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