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孟箹转身走下亭子,瞧见亭子下面站着的那高大俊美男子,宗孑双手抱胸,黑脸相待,心中疑惑更甚。
孟箹不理他,将背椅调整了下,从路边捡起一根长长的枯枝做拐杖,朝着宗孑截然相反的方向转身欲走,谁料眼前人影一闪,宗孑拦住她,拧眉冷声问:
“去哪儿?”
孟箹冷眼睨他一眼:“让开。”
两人正对峙,就听亭子上传来水柏溪的声音:“夫人请等一下。”
水柏溪走到孟箹面前,似乎有话要说,孟箹收起对宗孑的戾气,平和的看着水柏溪:“何事?”
水柏溪犹豫片刻,才开口:
“其实昨日在下就想问夫人,不知夫人师承何派,为何能轻松胜任灵药师之职?”问完这些,像是怕孟箹误会,水柏溪又赶忙接着解释:
“夫人别误会,在下不是怀疑夫人,而是……有个不情之请。”
孟箹猜不出这圣医宫的大弟子对她能提出什么不情之请,但就冲着他为自己说话的份上,孟箹愿意听一听:
“说说看。我未必能做到。”
水柏溪对孟箹有什么不情之请,不仅孟箹觉得好奇,宗孑也觉得很好奇,双手抱胸,也在一旁耐着性子听。
水柏溪对孟箹爽朗一笑:
“只要你愿意,你肯定能做到。”沉吟一声,不再卖关子:“那我便直言了。我想问问夫人可愿意随我回圣医宫,做我圣医宫灵药系弟子?”
孟箹:……
宗孑:……
这个还真有点不情之请的意思。
要知道,上一世的孟箹跟圣医宫可是对头,孟箹擅长用毒和杀人,圣医宫擅长用药和救人,算是背道而驰,孟箹曾经学过不少巫医殿的邪术,巫医殿和圣医宫势不两立,孟箹的邪和毒,都是不为高洁济世的圣医宫所容的。
“我……我成过亲,有,有孩子。”
孟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水柏溪回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水柏溪晒然一笑:“我看见了。这有什么关联吗?难道你能否入圣医宫,需得征求夫家同意?若是如此,我也不介意跑一趟去……”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孟箹听他越说越离谱,赶忙打断,不安的摸了摸鼻头,又看了一眼宗孑,孟箹说:
“那个,我……不需要征求夫家同意。只是……不太方便。”
“夫人有何难处,尽管直说。”
水柏溪很是殷勤,这实在不能怪他,毕竟灵药师这种万里挑一的体制,可遇不可求,偌大的圣医宫里,就数灵药系的弟子最为稀少,更何况,水柏溪看得出来,孟箹的天分非常高,高到连他都看不出边际,若是能为灵药系请回一个拥有如此天赋的弟子,想必月华长老会十分欢喜。
孟箹面露难色,水柏溪往她背后的背椅看去一眼,又道:
“是为了令郎的病吗?”
水柏溪是十分出色的医者,自然看的出来孟星河疾病缠身,便想换一种方式劝说孟箹:
“不是我自夸,若说这天下间最好的治病之地,圣医宫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若是夫人随我回去,有圣医宫在,保管对令郎有百益而无一害。”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孟箹的心坎上,孟箹想为孟星河配制解毒圣药‘岁寒’,所需药材遍布四海五洲,凭她一人之力,虽也能办到,但终究耗时巨大,但若有圣医宫相助的话……
孟箹犹豫的表情给了水柏溪希望,正欲一鼓作气说服孟箹,就听见官道上响起一阵踢踏的马蹄声,声势浩大的马队片刻功夫便到了他们面前,为首之人一勒马缰,少年英气,立马阳关,不是宗氏三皇子宗赫又是谁。
他身后马队中间还有一辆马车,马车停下之后,一只素手伸出车窗,撩起车帘,车帘后,是一张明艳动人,娇美如兰的脸。
“大师兄。”
美人温婉高洁,顾盼楚楚,如天之云,崖之花,傲雪凌霜,清雅绝伦。
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瞧见这张脸,孟箹的手禁不住暗自握起用力,咬牙切齿。
好一朵皎皎月光白莲花,不是那孟箹欲将之挫骨扬灰的孟轻羽又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不好意思。
本章继续发红包,截止明天我发红包的时候。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