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得着这样吗?我真感觉她不一样了才想与你求证的。”
孟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情绪,回道:“你所谓的不一样,是不是觉得她对你的态度变了?”
宗孑愣了会儿,犹豫着缓缓点了一下头。
孟箹冷哼:“很正常啊,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宗氏三个皇子里,就你觉醒的可能最小,有个众望所归的宗赫在,她会把你放在眼里?”
宗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并不是他觉得孟轻羽奇怪的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孟箹这些话听都很不中听。
“那是你姐姐,血脉亲人,你能别总针对她,非把她说的像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姐姐?”孟箹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我只是陈述事实。她对你的态度和对宗赫的态度还不够明显?你是有多迟钝才会感觉不出来?”
“说到底你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到你血脉觉醒的那一天,她也会用同样热情的态度对待你的。到那时候,你就会觉得你心目中的轻羽又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变。”
孟箹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冷漠的很,可一旦被惹急,就会口不择言的表演当场炸毛。
宗孑觉得跟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很没意思,轻羽在他的眼中变了样子,虽然容貌还是那样,但感觉就是不同,那感觉没法用言语表达。
目光落在靠在火堆旁睡去的孩子,宗孑道:
“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我到今天才发觉你还算有点良知。上辈子只是把他炼成魁尸,没想过像那个方夫人一样,用其他人的命来换他的。”
孟箹正在给孟星河盖被子,闻言回头盯着宗孑,正色道: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炼过他。把他炼成魁尸的人是孟轻羽,不是我。”
这种否认以前孟箹也说过,但宗孑没跟她说的是,他曾在溯光镜中亲眼看见孟箹炼这孩子,所以无论后来孟箹如何否认,在他听来都是不足信的狡辩。
孟箹见了他的神情便眉头蹙起,正要再言,只见宗孑抬手制止: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往她身边的孩子看去一眼,又道:“明日一早便启程,随我回安京。你想要什么药,我让人替你去寻……”
孟箹不耐打断:“我不可能随你去安京,我想要什么药,我自己会寻,用不着你。”
“啊——”
刚刚睡着的孟星河忽然从梦中惊醒,身子一挺就坐了起来,把孟箹吓了一跳。
“星河!”
孟星河双目圆睁,不住喘气,片刻的功夫,脸和脖子上就都布满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子不住发抖,眼珠上翻,唇如纸白。
吓得孟箹赶忙掐住他的人中,双手不住在他后背搓着:“星河,放松!”
宗孑第一次看见这情形,看孟箹手忙脚乱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赶忙过去帮忙扶着孟星河,按住他不住颤抖的双手。
“他怎么回事?”宗孑问。
孟箹没空回答她,宗孑抱住孟星河之后,孟箹就从袖中抽出几根银针,在孟星河头顶的几个重要穴位扎下,一直扎到第八针的时候,孟星河的情况才渐渐稳定下来。
看着平静下来,脸色稍霁的儿子,孟箹略松一口气,想将他从宗孑怀中抱起,谁料孩子的两只手竟紧紧的抓住宗孑的衣襟,仿佛在寻求最后的安全感般,孟箹拉了两回都没能把他的手从宗孑身上拉开。
宗孑见状,只得将孩子抱起,按照孟箹的要求放到一旁软垫上,又在孩子紧紧攥起的小手上轻拍几下,轻声说道:“没事了。”
简短的‘三个字’居然真的安抚下了孟星河,攥紧的手掌松开,孟箹上前确定经脉恢复平静后才把他头顶银针拔除。
宗孑知道孟箹儿子身体不好,但却不知道发起病来这般严重。
看着孟箹跪在孩子身边弯腰照料他的样子,还有那孩子在火光映照中苍白孱弱的小脸,宗孑没由来的心中沉重,心口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又疼痛又憋闷。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