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世家子弟呢?”晏秋问。
“嗯,已经让他们回去了。”隋让道,“臣说扣下只是开玩笑,毕竟他们身份也不低,若是真扣下了,明日参臣的折子怕是数都数不清。”
晏秋横了隋让一眼,又打了个哈欠,“你还会怕?”
“不怕。”隋让笑道,“只怕折子多了陛下明日便让臣回西北。”
晏秋哼了一声。
营帐内的布局有几分眼熟,但是晏秋一时间没想起来哪里熟悉。
隋让把硬邦邦的塌垫得柔软了才让晏秋躺下去。
晏秋没忍住吐槽,“你真当我娇弱了?”
“王爷不娇弱。”隋让道,“只是臣皮糙肉厚睡惯了硬塌,但是王爷金枝玉叶,臣不舍得。”
晏秋瞅了他好一会儿才招手道,“蹲下。”
隋让顺从的蹲了下来。
晏秋道,“离开之前记得多爬几次本王的床。”
隋让失笑,“臣知道了,王爷。”
晏秋轻哼一声闭上眼道,“本王要睡觉了。”
……
“今夜兄长没有回府,和隋让去了军营。”秦牧则的脸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张有德心头紧张,忙道,“许是王爷对军中生活向往……”
“朕知晓,兄长喜欢隋让。”秦牧则合上眼,冷冷一笑,“兄长不喜欢朕,喜欢隋让。”
张有德只恨自己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早便意识到帝王对安王的感情不是那么纯粹的兄弟之情,但是年轻的帝王真的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张有德心中却慌得不行。
秦牧则喃喃自语,“不过没关系,等到隋让离京了,朕有礼物送给兄长,兄长肯定会喜欢的。”
礼物……
张有德想到那礼物,脑子又是嗡嗡的。
他不敢回答帝王的话,冷汗涔涔。
秦牧则并不在意张有德怎么想,他不纳宫妃是因为他喜欢兄长,他可以纵容兄长去做任何事,无论做什么他都会为兄长兜底,但是不能真的喜欢别人,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这是他的底线。
如果兄长喜欢别人了,他会生气的。
……
晏秋睡得不是很安稳。
天光乍现之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隋让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表情严肃。
晏秋看了一会儿叫道,“隋让。”
男人抬头看过来笑道,“王爷醒了?”
“你一夜没睡?”
“在西北时时常如此,王爷不必为我担心。”
晏秋瞥了他一眼,“谁说为你担心了?”
隋让道,“王爷没有担心臣,是臣妄想了。”
晏秋打了个哈欠道,“过来给本王暖床。”
隋让放下笔,站起来,“既然是王爷的命令,臣领命。”
男人一上塌明显空间小了许多,晏秋吐气道,“不如你还是下去吧,本王睡得不舒服。”
“无妨。”隋让一把把晏秋按进怀里,两具身体贴在一起塌果然有了余地。
晏秋:“……”
隋让亲了亲晏秋的唇又道,“离臣离京又近了一日,王爷记得不要去寻花问柳。”
“你烦死了。”晏秋不耐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隋让无奈低声道,“王爷,你要小心陛下。”
这句话一出来,晏秋的睡意去了大半,他不甚高兴地看着隋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隋让把晏秋搂更紧了,他道,“幼年时家中兄妹众多,我是庶出,父亲便给我取名让,什么都要让。但是我自幼争强好胜,从来没有让过没有屈服过。”
晏秋没明白隋让给他说这些做什么。
“所以王爷,你是隋让的王爷,但是隋让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也包括如今的天子,那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晏秋没说话。
隋让继续道,“王爷,之前你从西北回来得太快了,臣还有许多话没有与你说,臣在西北无诏不得回京,只能等到现在回来,所幸也不算太晚。”
“王爷,你随臣去西北吧,去西北,臣也会照顾好你的。”
怀里的人静悄悄的,一句话也没答,隋让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去才发现,晏秋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隋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王爷毕竟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玩心重也是正常的。
后半夜的晏秋睡得大好,外面的声音震耳欲聋也不过一刻钟便停了下来。
晏秋披着隋让的外袍迷迷糊糊的打开营帐的门,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隋让,送我回城。”
话音一落,晏秋便彻底清醒过来。
外面列队的将士们齐齐望过来,数百双眼睛惊得晏秋一个激灵,他这才发现隋让穿着盔甲,看起来是正在练兵。
晏秋:“……”
晏秋猛地一下退回去,心里又因为迁怒把隋让骂了一顿。
隋让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什么,便往晏秋这里走来。
“刚才那位……”队列中传来窃窃私语,“看起来与将军关系亲密。”
“他还披着将军的衣袍!”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