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浑身发热。
他别开脸低声说,“不能再亲了,我一夜未归,陛下肯定会召我入宫的。”
“王爷知道啊?”隋让问。
“知道什么?”晏秋迷惑了一瞬又反应过来,他道,“陛下毕竟是陛下,他知道什么都不奇怪,更重要的是,我是异姓王你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我们关系亲密他免不得怀疑。”
隋让:“……”
他们说的似乎不是一个问题。
隋让在晏秋锁骨处重重的吮了一下,直到晏秋觉得有些刺痛去推他脑袋他才松开哑声道,“王爷,今晚臣来不了,明日臣再找你。”
晏秋拍了一把隋让的脑袋,“你当本王是铁打的?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你日日折腾。”
“所以臣给你一日休息。”隋让又笑,“臣已经很贴心了。”
晏秋:“……”
是是是,你贴心。
“否则臣走了,王爷会想念臣的。”
“你走了,本王能招十个男宠。”
隋让那双凌厉的眼透露出一点肃杀的味道来,“到时候他们的血溅在王爷床上,王爷哭都哭不出来。”
晏秋又给了隋让一拳,气得脑门疼,“闭上你的狗嘴,本王不想听你说话。”
“王爷要臣闭嘴便亲自来堵。”隋让道,“否则臣还会说些不怎么讨王爷喜欢的话。”
晏秋:“……”
你可闭嘴吧你。
将军府的马车刚进城门就被拦下了。
外面的人恭恭敬敬道,“王爷,奴才是陛下派来接你的。”
晏秋和隋让对视了一眼,他从隋让怀里起来,撩开马车的帘子探头看了一眼。
果然是宫里来的。
隋让问,“臣送王爷?”
“不必,你回营地去。”晏秋道,“我入宫。”
他脑子里还有些疑虑,自己和隋让确实关系过近了,但是他不认为秦牧则会这样怀疑自己。
因为自己一夜未归所以担心?
也不对,来的人并不是常见的人,便代表对帝王来说不着急。
晏秋摸不透秦牧则的心思,自从秦牧则登位之后,他便更不懂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晏秋安安心心地入宫,然后被带去了东宫。
年轻的帝王站在东宫的小院里,盯着澄绿的树叶。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笑道,“兄长来了?”
晏秋脚步一顿,“陛下今日怎么穿成这样?”
秦牧则穿着他还是太子时最常穿的白衣,束着玉冠,倒令晏秋有几分恍惚。
“兄长不喜欢吗?”秦牧则问,“我记得兄长曾说过,我最适合穿白衣。”
晏秋疑惑,“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兄长忘了……”秦牧则的目光暗淡了一瞬很快又笑起来,“没关系,我还记得就行。”
“今日我不是帝王,兄长也不是安王,我们依旧是以前那对最亲密无间的兄弟。”秦牧则握过晏秋的手,“兄长过来。”
晏秋跟着秦牧则往前走。
他们对东宫都很熟悉,晏秋即便不是住在东宫也时时在这边留宿,因为秦牧则住在这里。
“我总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变成皇帝了,所以兄长才不喜欢我了。”秦牧则的声音微微的低了下来,“兄长与我再也没有以前的关系亲近了。”
晏秋沉默地看着秦牧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为帝王,跟以前自然是不一样的。
“兄长应当还没吃东西。”秦牧则拉着晏秋桌前坐下,“我让人做了兄长爱吃的,吃完兄长再与我下棋。”
晏秋看了一眼桌面,只是他此时确实没有什么胃口,便草草地吃了一些。
秦牧则道,“兄长不喜欢?”
“喜欢。”晏秋回答,“但是我不饿。”
秦牧则不说话了,他盯着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膳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晏秋叫了一声。
“兄长。”秦牧则握紧晏秋放在桌上的手,“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会永远与我在一起的。”
“按照毓朝的规矩,在陛下登基的时候就应该给我封地予我出京。”晏秋温和道,“但是如今我还在陇京,不就是一直陪伴着陛下吗?”
“不是这样的。”秦牧则靠近了晏秋,他声音微哑,“兄长,不仅仅是这样。”
晏秋疑惑地看着秦牧则,“陛下,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秦牧则倏地松了手。
他想不能打草惊蛇,如今隋让还没有离京,不能让兄长知道自己的心思,兄长会害怕的,说不定还会因为逃避而去西北。
所以……不能冲动。
秦牧则硬生生地压下心底的那股躁郁道,“兄长,我的意思是平日里兄长总是与其他人相处甚多,我一个人在皇宫里孤零零的,兄长也不陪我,我心中难过。”
晏秋笑起来,“就这样啊?我不是说了吗?等隋让走了,我入宫住一段时间陪你。”
秦牧则一双眼看着晏秋也笑起来,他说,“好。”
他想,好,兄长一定会喜欢自己为他准备的那份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