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我来(1 / 2)

陆昔候和隋寒围绕着江盐城转了一圈。

江盐城山多, 水多,田少,人少。

抛开贫穷来看,这是个宁静的小城, 可能因为闭塞, 人也淳朴。

陆昔候坐在半山腰看着底下的城,忽然道:“要是老爸和老爹在这, 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

“想他们了?”

“肯定想啊, 怎么能不想?”陆昔候道,“幸好现在还能送信,不然他们一定急死了。”

陆昔候躺在软绵绵的山坡上, 用手盖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草茎, 晒着太阳, “若没有那些烦心事, 我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隋寒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唔,我也行。”陆昔候仰着脸对他笑笑, “不过如果能有平静的生活,会更好。”

隋寒见他终于笑了, 躺在他旁边,“心情好些了?”

“本来也不差, 这里的情景都在我意料之中。”陆昔候道,“我就是在想,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里这么穷,我们得为他们做点什么。”

隋寒枕着双手, 眯眯眼睛,“也不必太着急,一两年内总有些成效。”

“着急也没办法。”

隋寒反手摸了摸他头发,没说话。

两人一直在山坡上躺到太阳落山,陆昔候躺得昏昏欲睡。

隋寒抱他起来,背着他御剑回城主府。

林敬云作为陆昔候的执事长,组建租庸司一事由他全权负责。

江盐城里没什么能调动的人手,他组建人马,还得亲自招人过来,或外聘或从其他部门调选,每一步都要他把关,事情多得他分身乏术。

隋寒他们回来的时候,林敬云正在书房里拟条文。

察觉到他们回来,林敬云从书房往外一瞥,没想到一眼看到陆昔候趴在隋寒背上,人事不知。

他吓了一大跳,忙从书房疾奔下楼,“小候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陆昔候皮他这急声连问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眉眼饧涩地打了声招呼,“林师兄?”

隋寒一摊手。

林敬云见他脸颊生晕,一副没睡够的模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气结道:“你们还真行,真悠闲,到底谁是城主?”

陆昔候低头悄悄打个哈欠,没敢回话。

林敬云越看越冒火,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下一步想好怎么走了么?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江盐城的人们闲适惯了,哪怕灵田整理出来了,也没多少人会租种。”

陆昔候道:“也未必,之前闲适乃是没什么挣灵石的机会,忙起来也得不到什么,索性就闲着。这回我们整理出灵田,等头一批租种的人尝到甜头,后面那些自然会慢慢跟上。”

林敬云三两下灌下一杯冷茶,冷笑道:“那可说不好。也许第一批人都凑不起来也未可知?”

“不至于,偌大一座江盐城,总有些勤奋人。”

林敬云一挑眉,“你等着瞧就知道了。”

陆昔候不信邪。

整个江盐城,不可能连几个勤奋人都找不出来。

林敬云放下茶杯,“不然我们来打个赌?”

陆昔候警惕,“赌什么?”

“自然是赌第一批灵田中有多少人愿意租种,我赌五分之一都租不出去。”

陆昔候立刻道:“不可能!”

“赌么?”

“赌!”

林敬云看向隋寒,“隋师兄,赌么?”

隋寒冷静,“得先看赌注是什么。”

“这个好说。”林敬云道,“我赌赢了,要年假十天,我那份工作你们分着做。我要赌输了,给你们年假各五天,想去哪玩你们玩去。”

陆昔候琢磨了一下,“感觉这个赌约我们有点亏?”

林敬云没好气,“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现在占着便宜?”

他眉毛一瞪,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再说下去,他估计马上得翻脸。

陆昔候瞬间不困了,“噔”一下跳起来,连忙将想站起来的他按回沙发上,端茶倒水捏肩一条龙,“赌赌赌,赌注您说了算。”

隋寒笑,取出灵泉水来,用真火烧开了给林敬云泡茶,泡好后亲自端了一杯放到他手上,“林师弟辛苦。”

林敬云哼哼两声,安然受了,“你们等着干活吧。”

陆昔候不太相信江盐城的人们那么超然物外,有灵石挣也不挣。

然而事实很快打了他的脸。

等租庸司那边将可种的灵田清理出来,对外公示,说明可租种时,来问的人寥寥无几。

哪怕有人来问,问后大多也是观望,并没有租田的想法。

陆昔候以城主身份又贴了张告示,一展劝农之风。

告示贴出去好几日,来问的人并没多多少,有限几个,还是江盐城的大户,租田更多的是表明对陆昔候的敬服,而不是以种田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