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野像是拿着一个扫把,心累地收拾着自己感情的烂摊子,“路劭,我不说苏立果的不是,我和他不认识,所以不评价他的为人。他喜不喜欢你,也和我无关,我只知道你的心不全在我这儿了。这是我对待感情的底线,如果你心里不全是我,就别装着我。”
“可我没有装他。”路劭的瞳孔猛然一缩。
汪野再次嗤笑:“你滚蛋吧,咱俩掰了,从此之后没关系。”
“你说什么?”路劭完全没做好准备,“这真的是‘莫须有’的罪名,你不能……”
汪野没再给他机会,果断地拉开了休息室的门:“你俩进来,把他给我拎出去!我不想看见这傻逼!”
门外的吕天元和黄志嘉早就等着这一句呢,原先他们并不知情,可方才站在门外这么一会儿就把来龙去脉理清。原本就不喜欢路劭,现在又憋着火,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架了出来,像扔喝醉了在店里闹事的无赖将路劭扔在外头。
“我警告你,别再来了。”吕天元可没有汪野那么客气,毕竟汪野和他有感情在,“再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试试我怕不怕进局子。”
“你们真的是误会了。”路劭勉勉强强地站稳,“再给我几分钟可以吗?我只想和汪野说说话。”
黄志嘉从门后拎出一根棒球棍来:“汪哥一开始说买个家伙以防不测我还觉得用不上呢,要不今天试试?”
“我也觉得行。”吕天元活动着手腕,现在是为了做生意,他们每天看在钱老爷的面子上和蔼可亲,但这不代表他们平易近人。特别是汪野,这一拳没把路劭给干废了已经是手下留情。
路劭见他们来真的,要抡开了打,只能退让:“那……好吧,你们这几天先好好陪陪他,我会继续给他打电话。等到他气消了我再来找他。”
路劭走了,汪汪台球厅门外又恢复了平静,可是汪野的心却没平静下来,他觉得他是想哭的,只是从小到大的经历不允许他掉眼泪。可是他也听到了泪水滚滚而下的声音,就在心里头。
他还远不到能完全释怀的程度,干着干着活儿就会开始想这件事。他会想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热络上的,也会怀疑这段感情里路劭到底有没有付出过真心。回到住处,他把路劭送给自己的礼物全部封存,他不能看,一看就想起他们曾经也好过。
这一夜,汪野做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一直都在吵架。可是他看不清楚自己在和谁吵,对面的人脸上模模糊糊,像他曾经认识的每一个。崎岖的山路、吃不饱的午餐以及无人问津的破烂衣裳,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墨绿色的邮筒上头,他这个梦忽然被蒙上一层暖意。
等到第二天起床,他心里头还是同样沉重,而且不管看到什么都能想起路劭那王八蛋来。现在该怎么办?他吃完早饭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台球厅,因为那本书落在店里。
小甲壳虫往停车场一放,汪野往店门口跑,还没走近,几本新书已经放在门口的台阶上。
今天那个老师的书又来了?昨天的书拿没拿走啊?汪野弯腰将书拎进去,大概是因为已经偷看了一本,所以现在好奇心格外旺盛。
看都看了,再看不亏。
于是汪野将袋子打开,掏出最上面的那本:“《一个人,去远方》?”
这不是情感书籍,反而是一本旅行手册。作者力图要教会每个人单独出行,从怎么收拾行礼、整理心情,到交通订票、挑选民宿,一样样手把手地写在里头。汪野从没正经旅游过,这对他来说是未知领域,还没开发这种技能,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
等到半本书都要看完,已经临近上午11点。他再去休息室翻那本失恋手册,像有固定缘分一样,第二个单元是[出去散心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出去散心?汪野抬起头来,看向店门口的大槐树,林荫成片,无数的树叶在店门口堆成五颜六色的绿,他忽然间想去看看别的城市的树木。
“喂,你们起床了吗?”说干就干,汪野是个行动派,电话打给吕天元,“我想出去散心1个月,你和小黄能看店吗?”
首体大的教师办公室里,刘聿的座位刚好靠窗,能看到外面的银杏树。树叶开始变黄,但是他并不着急。
“刘老师?”陶文昌这时敲门,“我进来了啊。”
“进来吧。”刘聿站起来,“不好意思,昨天我离开学校太着急了,才把重要的移动硬盘忘在图书馆,麻烦你跑一趟。中午想吃什么?我请。”
“这有什么的,我当锻炼了。”陶文昌摆摆手,“您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刘聿不好意思地低头:“唉,安排了一次相亲。”
什么什么?刘老师还真相亲去了?陶文昌揉揉耳朵:“您这动作可够快的啊,我还以为您特别排斥呢。”
“我不排斥,相反,我认为相亲是非常好的相识方式,能让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认识。只是……”刘聿像有难言之隐,“对方很好,只是不合适。”
他越这样,陶文昌越好奇,仗着师生关系好就问:“有什么不合适的,您说说?”
刘聿张了张嘴,刚要说,结果又闭上嘴,摇摇头。
“瞧您这扭捏的,又不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