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三的粉拳。
“你见过谁寻死就吃一片的啊!”汪野咆哮,有些时候真搞不懂自己居然和他俩当兄弟,以一己之力拉高了三人智商平均值吧。黄志嘉半信半疑,最后只给了他四分之三片,汪野一瞧,也行,温水吞服,一小时后顺利进入梦乡。
这一夜,他什么都没梦到,只有好眠。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赶飞机,两个兄弟还在睡。他在桌上留了字条,拉着行李箱去面对这场散心。原本他俩都要送,可汪野没让,他从小就这习惯,想不明白事情的时候特别不喜欢旁边有人。
他们租的房子和东食街紧挨,打车之前,汪野打算再去一趟台球厅,检查一下还有什么地方疏忽。谁料台球厅门口的大槐树下又多了一口袋书。
这一回,没有什么失恋手册和旅行工具书了,全都是连环画,就是他最喜欢的那类小人书。书上还多了一张字条,钢笔字迹转折刚劲。
[买家说最近不方便取书,请代为寄存,谢。]
这……这就不怪自己了啊,是你不方便取。那我作为台球厅的正经老板,带着你的书到大理寄存也可以。汪野眼馋,原本正为这一路枯燥而发愁,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拉开双肩背的拉链,将十几本书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
蓝天白云,天气正好,他带着这堆书,好似带着一个人的细心叮嘱,心灵轻装上阵。
首体大的走廊里刚刚打响下课铃,刘聿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给跑腿小哥发红包。陶文昌跟在后头,帮他捧着几本书,犹豫了好久才说:“刘老师,昨天……昨天晚上我和您在食堂说过的那个,您还记得吧?”
“嗯?”刘聿忽然转过来,“什么?”
“就是我打台球的地方啊,我不是和您说了嘛,台球厅有个小老板,他失恋了,买的今早的机票出去散心。”陶文昌提醒。
“哦,这件事啊,我都给忘了。”刘聿将手机放进兜里,面不改色地问,“你怎么忽然这样问我?”
陶文昌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是……我不是说帮您找找嘛,您说的那些条件分开看不算特殊,可是合在一起也很挑人。但是……这个汪汪台球厅的老板刚好合适,他不是在校大学生,性格又很爽朗,对感情又很认真,长得绝对在您审美上。”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审美?”刘聿笑问。
“因为他长得很好看。”陶文昌信心十足,“好看,就是所有人类的审美。”
刘聿的面不改色到此为止,瞬间破功,拿手里的教案敲了敲陶文昌的脑门儿:“看你年龄不大,这些事倒是挺懂,怎么,你交过女朋友了?”
“何止是交过啊……”陶文昌欲言又止,“先说您的事吧,现在台球老板出门散心,可能1个月之后才回来,到时候我张罗饭局去不去?”
刘聿露出一丝犹豫:“万一,人家看不上我怎么办?我比较内向,他会不会嫌我没得聊?”
“您这张脸摆在这儿已经很有得聊了,实在不行您就给他讲课,我看他挺喜欢看书。”陶文昌自作主张把这事敲定,一方面他不愿意看到汪野为情所困,新欢足够优秀,劈腿的旧爱不值一提。
另一方面,把刘老师的个人问题解决,以后考试能不能多画一些重点?
“那……你去安排吧,不管成不成功我都先谢谢你,这一个月的午饭我包了。”刘聿从陶文昌的手里接过那几本书,“还有,你让你那几个学弟重新写一份读书清单,昨天发给我的那几个人都不合格。”
陶文昌爽快:“清单我给他们写就行。”
“不行,有些事,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去消化,这是爱莫能助的事,别人帮不上忙。”刘聿说。
陶文昌一头雾水,刘老师这话像是说那几个不好好做功课的人,又像是说别人。
紧接着就是开学季,首体大的校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特别是9月初的时候。新大一涌入校园,一群刚刚脱离高中生身份的女生男生看什么都新鲜,成为了学校的新鲜血液。不管是田径场还是游泳馆,哪里都有人在训练。
到了晚上,这些饿肚子的学生就会一股脑儿地涌出东校门,食街也会迎来今年这一批的新客人。
“天元,今晚3号桌让人订了啊,记住。”黄志嘉拿着小本本。
“早记住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拿个本子就丢三落四?”吕天元将墙上的日历又撕了一张,已经到了9月27日,汪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也算把生意照顾得有模有样,“这狗汪野,也不告诉咱们哪天回来。”
黄志嘉哼唧:“哼,肯定在那边乐不思蜀,说不定还有艳遇!他就喜欢精英西装男!”
“真没准儿,不都说在大理特别容易爱上一个人嘛。”吕天元认为很有可能。
“艹,我才走1个月,你俩就开始说我坏话了!”
汪野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耳后,吕天元和黄志嘉恍惚几秒,同时回过头。只见刚才他们说的那人就站在台球厅的门口,旅行包装得鼓鼓囊囊,行李箱还多了一个。
晒黑了,也瘦了。黄志嘉立马扑过去,心疼的话说不出来,汪哥肯定不好受,但好在他都挺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