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钱没还,打电话到他的工厂宿舍,他叮嘱了玩得好舍友,要是有个叫夏芒的人找他的话,可以转告他的号码,夏芒是他的朋友,别人就算了。
也巧了,夏芒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的舍友在宿舍,不然还不好找。
最近夏芒都是住在他家。
夏天还好,在地上铺张凉席睡觉也挺凉快。
到了晚上,夏芒就陪他来训练。
徐成斌不太清楚夏芒和卫峻风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嘴闷,不爱问东问西。
夏芒见他上来,递了大毛巾给他,问:“不游了吗?”
徐成斌问:“谁打电话?”
夏芒直接把手机给他看。
徐成斌看了一眼手机,再看夏芒,想到了什么,开玩笑地说:“我小时候总跟着我妈去躲债,我特别会躲,要是不行,我就带你躲起来,警察都找不到你。”
夏芒绞着手指:“快开学了,我要去上学的。等到入学以后就好了。郁老师肯定不会说的。”
徐成斌“哦”了一声,说:“那我再去游两圈。”
夏芒把注意力放在给他掐表上,略微开心了些:“啊,成绩好多了,这个成绩是不是能让你过试训了。”
徐成斌一边活动肩膀,一边说:“那也得临场能发挥的出来才行,我这人吧,成绩大起大落,一直不太稳定,一紧张就发挥失常,要么太好,要么太坏。”
夏芒想到了卫峻风,眼神黯淡了一下,卫峻风是跟他完全相反的比赛型选手,平时成绩稳定,保持在中上游,但是比赛的时候更好,总能发挥得不错。
徐成斌简单去冲了澡,搞好浴室的卫生,换衣服带夏芒回职工宿舍。
刚下过一场雨的夏夜显得清爽而明亮。
风中弥漫着雨水味、泥土
() 味和树叶味。
徐成斌问夏芒饿不饿,带他去便利店吃点东西,夏芒说不想吃。
徐成斌说:“吃点吧,我感觉这才几天你就瘦了。”
夏芒还是说不用。
徐成斌给他买了一杯关东煮,自己则买了两个鸡蛋,一块鸡胸肉来吃,他需要减脂增肌。
深夜的便利店已经没什么人了。
徐成斌犹豫了很久,这个很久不是指这一会儿,而是指好几天,自从夏芒来投奔他,他就开始犹豫了,他是个慢好几拍的人,酝酿这么长时间才敢开口问:“夏芒,你到底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要是我能帮,我一定帮你。……不会是,卫峻风骚/扰你吧?他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别的夏芒不好说,却不希望在他心中像太阳一样的卫峻风因为他背上莫须有的污点,他连忙为卫峻风辩白:“没有,卫峻风很好的,他怎么可能对我做、做做什么。是我自己觉得耽误他了。”他憋了一口气,“也是因为我自私,再待在他身边,我可能会做出更自私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还是趁我有理智的时候赶紧离开得好。”
自私?
不理智?
很普通的词汇落在徐成斌耳中揣摩了两圈,总觉得说不出的暧昧,说不出的心尖泛酸。
他面前放着一杯冰水,就算是店里开了空调,外壁也在不停地凝结小水珠,滑落,簇成一小泊,反射着明亮的白炽灯灯光。
他听见自己平静过头地问:“夏芒,你是同/性/恋吗?”
夏芒很果断地说:“我不是。”
徐成斌:“……”
他拿起冰水,手心的汗水和冷凝的水珠混在一起。
心轻飘飘还没落下。
又听见夏芒头也不转过来地补充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别。我是双/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