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信。
为什么?他本来就是头可疑的幼龙,龙族给予他的信任,多得都溢出来了。
“为什么?没什么为什么。”
红龙法布里放下手中的原木,他很高兴拜尔诺玛愿意来询问他,而不是将疑虑隐藏在心底,前者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的做法。龙的眼睛闪闪,因为手上要维持原木平衡,所以他用尾尖,轻轻搭了一下拜尔诺玛的头顶。
“你是我们的孩子,也一直为龙族着想,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但是他并不坦率。
拜尔诺玛想,他张口,想告诉法布里自己的身份。
根本没有什么白金色的幼龙,他是这个时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影子,是入梦的彷徨过客,是纯血的妖精。
可法布里抬起尾巴,止住他要说的话。
“我总觉得,你要说的,其实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他平静地笑着,反问拜尔诺玛。
“在这里的时候,你开心吗?”
一时之间,拜尔诺玛竟不知晓,对方所说的“这里”,指代的是龙族族地,还是……这个梦境。
他沉默片刻,轻轻点点长小龙角的脑袋。
“嗯,我很开心。”
成年红龙的眉心于是前所未有地舒展开来,他真心实意地笑了。
“那就记住这个瞬间。”
“真也好,幻也罢,只要记住了就属于自己,就会永远拥有。而只要拥有过,仅有一次也好,哪怕只是瞬息之梦。”
见拜尔诺玛长久不作声,本着龙族教育幼崽也要多给对方时间体悟的原则,法布里没有再多说什么,扛起原木,准备继续去打造迁徙所需要的工具。
拜尔诺玛怔怔
() 望着他的背影,成年红龙沉稳的声线响起。
“总感觉你好像一直心存愧疚,不知道你这份愧疚的来源,我想对你说的,只有‘没关系’。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不是你的过错。”
他看起来想要回个头,然而肩上的原木挡住了。
“得出这个结论,可不是因为我为龙好。我相信,如果我还活着,如果任何一头龙还活着,也一定会跟你说同样的话。”
拜尔诺玛一惊,猛然抬头,看向成年红龙。远处传来苏尔特呼唤的声音,成年红龙背对他,抬手做出轻轻驱赶的手势。
“你们两个小龙真是……快去吧,看来还有人有话想要对你说。”
梦境中的龙,却谈到了自身的生死,难道他们能察觉到自身在一场巨大的梦境中吗?能察觉到……他们已经不存在于世间了吗?
拜尔诺玛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怕苏尔特等急,他跑出几步,与小黑龙汇合。小黑龙在见到他的瞬间就直立起来变成人形,还主动伸手牵起他的手,带他往远处跑。
“东迁在即,还有很多事需要忙,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拜尔诺玛有些不解,眼睛还在向忙碌的龙族众人那边张望。苏尔特更紧地牵住他的手,坚定地带他走。
“你看看,谁家的小龙去上赶着干活啊?都吃饱了在睡觉呢,天塌下来有长辈们顶着,诺诺已经干了好几天的活了,该休息一下了。”
“……照你的意思,分明是玩一下吧。”
拜尔诺玛鼓了一下两腮,就算这段时间用来休息,他也不想走很远。眼看苏尔特已经把自己拖向远离族地中心的边缘区域,他担心之前花海的事件重演,像个小秤砣一样不肯往前,结果苏尔特身体一矮,直接把他驮了起来,扛走!
“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就在附近,你跟我来。”他还特别认真地补充,“一定要现在来才行,等迁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他背着拜尔诺玛,轻快地在林中穿行,到一面山壁前,他拨开密密的藤叶,后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山洞。
苏尔特身体一矮,直接往里钻,幸亏拜尔诺玛早有防范,也跟着俯身,紧紧抱住他,才没有让自己的脑袋跟低矮的洞顶亲密接触。
亲密接触过的铁头·凛冬将至:“……”
这有什么不好呢!老师也该来试试啊!
钻过有些潮湿的山洞,一路曲折迂回,眼睛几乎快适应了洞中昏暗的光线时,前方突然迸现亮光。耸立的岩壁不再,光线源头,天地开阔。
他们在大山的腹中,上方开口,仰头就能看见晴朗的天空。洞顶上,一泓清泉倾泻而下,在石缝中蜿蜒渗漏一番,流入山腹中的这片园地。
各色小野花沿着水道攀下,延伸到洞底,像被人刻意规整过,仅余蓝粉两色,绒绒地铺满地面,有蜂蝶在花间轻盈地绕。
这是一座——
令人心生无限怜爱的、小小的蓝粉色花园。
苏尔特把拜尔诺玛放下,拜
尔诺玛望着周围的一切,指尖轻微蜷起。
这里花朵的颜色,让他想起了那两枚合成一枚的蓝粉色花朵编织成的戒指,只是在梦境之中,他的指节空空荡荡,戒指留在本体上。
“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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