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处僻静角落,轻声道:“皇上对此事十分重视,胡力客栈就在背街宽巷尽头的宅子里。” 他看向崔鼎,道:“崔旅帅,让你的人留一个活口。” 崔鼎点点头,他明白了周玉立的意思。皇上人菁贼全死,但是如果日后再出了事,或者皇上要肃清菁贼,这几个活口就有了大用。 崔鼎抬眼望望周玉立、周玉明二人,这两个皇子让他感到了一阵寒意,两个人都是如此的聪慧,做事滴水不漏。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是他们的敌人会怎么样。 周玉立拍拍周玉明的肩膀,道:“老六,一会儿照顾好自己。”周玉明点点头,崔鼎抽身出去叫虎贲军。 周玉明抱着膀子靠在墙上,道:“听说……大哥……是太子了。”周玉立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没错,前几日父皇新定的。” 两人都沉默了,周玉明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而周玉立,他从来就没想过当太子,他只是想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闲暇的时候查查案子。 周玉立摸摸锏把,道:“我被封为荥王,老三怡王,老四季王,老五煌王。”周玉明张张嘴,又闭上了。 崔器走了过来,拱手道:“虎贲军各职待命。”周玉立眯眯眼,道:“走!”言罢,快步走出角落。 周玉立走在街头,行步如飞。崔鼎这次发觉周玉立的脚程太快,他很吃惊,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皇子,走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让他跟着也有些吃力。 他们一路斜跑,拐过两道矮墙之后,他们看见一条平整的黄土小路蜿蜒伸向一座木门,两侧树木疯长,不成格局。 周玉立放缓脚步,看向那扇木门,眼神深邃,道:“这里就是。”崔鼎从肩上取下双锤,和周玉明一齐望向了那扇木门…… 半个时辰前 子初胡力客栈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靠在门柱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精锻的铁钩。 一旁的胡人嚼着薄荷叶,问道:“那聆人还没找到?” 付清理摇摇头,用一块破手帕擦着钩,道:“也不知那聆人知晓了什么事,竟然惹得我菁和邵两方来找他。” 章求图端起一个排竹筒,猛灌了一口,道:“不知不知,你知道什么?” (排竹筒是一种常见的盛水容器,伐工们把退役后的竹筏拆卸,锯成一节节竹筒出售,做到物尽其用。这种排竹筒保留有两头竹节,下端封闭,上头竹节处钻一个大孔和几个小孔,喝水时把竹筒倾斜,水就从大孔中“咕咚,咕咚”流出,几个小孔起到平衡气压的作用。干农活时把排竹筒竖放在阴凉处,或直接挂在树叉上。) 付清理冷笑一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当你们的头儿。而你,一个小小的斥候,在军营里算得了什么?” 章求图一握腰间刀柄,喝道:“我这个斥候随时可以杀了你。” 他话音刚落,付清理五指便伸了过来,一下抓住刀锷,轻轻一掰,那佩刀便要离身。章求图本能的侧身去抢,不防付清理脚下一钩,他登时扑倒在尘土里。 付清理俯视着他,冷冷道:“我若真想动手,你现在已经死了几次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章求图狼狈地从土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土,连声喊道:“付清理!你这么干,我可是要上报的!” 付清理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径直走向一旁的栏杆。 章求图转头看看四周或站或立的众人,觉得他们好像嘴角都挂着一抹笑,他“哏”了一声,坐到一旁的干草上。 许和看看刀锋,在磨刀石上磨了磨,道:“曌国皇帝要是想要抓咱们,那曌兵可就快来了。” 一旁的何楚摇摇头,他抱着一把长刀,站在门柱旁,活像一尊门神。他口中含着鸡舌香,道:“曌国老儿可不是省油的灯,怕是早就让人着手查了。” (鸡舌香,《唐本草》记:出昆仑国及交广以南。树有雌雄,皮叶并似栗。其花如梅,结实似枣核者。雌树也,不入香用;无子者,雄树也,采花酸以成香。香微温,主心痛恶疮,疗风毒,去恶气。) 许徐摸着腰间别着的短刀,道:“李子初去打探消息了,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回来。”付清理点点头,道:“不能懈怠,等他回来,咱们便动手。” 一旁的刘萧眯起眼,他有些顾虑,于是对付清理道:“这里对于大理寺的那些人有些扎眼,不如换个地方。”他顿了顿,道:“我怕他们会找上门来。” 付清理一愣,他早有这方面的顾虑,大理寺的人不是没有可能来这里搜查的,但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他认为菁国的暗桩不是那么容易被查出来的。 刘萧摸摸脸上的胡子,道:“付将军,可别因小失大啊。” 付清理眯起眼,看向了手中的剑,他还在犹豫着。刘潇说的不无道理,要是真的因为他的疏忽功亏一篑,那可真的是追悔莫及。 半晌,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胡人,道:“欧阳夏丹,你去迎李子初。寻到之后,在和家茶楼下见。”欧阳夏丹点点头,快步去了。 他站起身,对众人道:“兄弟们,转地吧。” …………… 子正 胡力客栈后门外 外面人声鼎沸,此时正是吃宵夜的时候,小贩和食客都走到街上,才清净不到半个时辰的接道又熙攘了起来。而离主干道不远的胡力客栈外却涌起了肃杀之气。 胡力客栈在西市西北街口的北侧曲巷内,需要拐一个弯,恰好可以挡住街上的喧嚣和视线。 两个身穿锦衣的青年和十数名身穿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