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身后,还有十余骑“铁鹞子”。 “铁鹞子”源自西夏,特征为人马皆披重甲,刺斫不入,人与马以铁索绞连,死时不坠马,敌阵乱则由他冲击,步兵协同进攻。 这是一支重骑兵部队,而且是决胜部队,是在敌阵混乱时底定胜局的部队。 “铁鹞子”传进曌国后,被曌帝换了个名字,编进行伍,称为“突威军”,列为“四威军”之末。(四威军:为宣威军、文威军、武威军、突威军。) 四威军都是战场上的悍军,玉明城中驻守着宣、文、武三军各三营,共四千五百人。 周玉明看着面前的铁骑却陷入忧愁,他要练水师,可来的都是散兵,他望望一旁摩挲着剑柄的汪白,冷冷的道:“别告诉我这就是最后一只队。” 汪白眯眯眼,冲周玉明道:“这就是最后一队,再无兵马了。”周玉明转回头,看着眼前的铁骑们,嘀咕道:“希望这些不是新兵。” 悸江,是曌邵边境,江对岸就是邵土,这条江先前不光走船,也是邵之朝贡之路。可近年来曌邵恶化,邵已养兵欲起,曌若不再做准备,肯定会被邵打败一阵。 周玉明坐在柳树下,望着江对岸的莽林,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全体开拔!至悸江滩头莽林!” …………… 悸江滩头 巳正•大荒落 一名青年骑着白马,慢悠悠的在江边溜达,这里的江水较缓较浅,是整条悸江水速最平缓的地方。而且这里离对岸极近,只是约有数十步的距离。青年的神色并不紧张,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小马驹!”江对岸突然响起一声喊,声音清亮透彻,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青年回头望去,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从对岸飞奔而来,江水冰澈刺骨,战马不禁打起冷颤,它高高昂起脖子,使脑袋还能在江面上喘气。 终于,它缓缓游过江,立在曌土上。 战马上翻身下来一名女子,她身穿胡服、皮甲,腰间挎着一把青锋剑。那女子走到青年身旁,拍拍白马,道:“小马驹,今天好逍遥啊。” 青年一笑,躬身道:“远不如陶将军潇洒。”女子挑挑眉,开口道:“周玉明,你可真是厉害,连我手下的侍从都忽悠到手了。” 周玉明木着脸,吐出口檀。坐下的白马刨刨蹄子,他道:“怎么?她跟你说与我春宵一梦的滋味了?”女子细眉一抖,正色道:“你我都是将军,都知道战场上的……” 周玉明略显俏皮,堆起个笑脸,探出头,脸几乎要贴在女子脸上。如此近的距离,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他眯起眼,讥讽道:“怎么?陶将军忘了你我颠鸳倒凤之时了?”女子脸上一红,不禁后退几步,转过身道:“你……” 周玉明翻身下马,抱住女子,以面愠面,笑道:“陶将军忘了,我可不敢忘啊。”言罢,又扳过女子的脸,看着眼前女子的檀口,周玉明与她亲个嘴,笑道:“嗯,看来没忘。” 女子脸上早已飞满红云,周玉明看见,又道:“陶将军,今日阳光不错,不如……”他伸出两根手指,顺着女子白皙的脖颈滑下去,女子不禁打了个激灵,连忙闪开。 周玉明看看对岸,奸笑道:“陶将军,你我今日可行鱼水之欢。”女子不禁想起了第一次与周玉明相见时…… 周玉明一挑眉,用两根手指挑开了连接皮甲的丝绳,他贴在女子身上,闻着她的发香,道:“陶将军今日用的是凝神香啊。” 女子咬咬嘴唇,将他拉进树林,周玉明抬手解下绸带,替女子脱下皮甲。 周玉明表现的早已欲火焚身,他却才贴着女子,肌肤相蹭,香气入鼻,早已让他按捺不住。可他的心中却坚定异常,如果不是为了军机,他才不会牺牲色相。 与他交欢的女子叫陶语琴,她是邵人常胜将军陶末的女儿,现今任职驻守悸江。周玉明本以为她是块难啃的骨头,结果却发现她挂的只是个虚衔,对岸邵军的指挥权掌握在副将刘泰清手中。 但眼前这个陶语琴也不能当做弃子扔了,说到底她也是对岸邵人的将军,军情多少知道一点,这也是周玉明和她保持暧昧关系的原因…… 巳末•隅中•大荒落 一个女人云鬓散乱,正伸着玉手抚摸身旁的青年。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女人看向青年的眼睛,问道:“你会娶我吗?”周玉明合合眼,轻笑一声,道:“你觉得,你一个邵人会成得了我曌人的妻?” 陶语琴脸色一沉,甩着衣袖站起身,边往身上套着胡服,边嘟囔道:“我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周玉明咧嘴一笑,朝陶语琴一斜眼,却恰巧瞥见女人白嫩的大腿,他一眯眼,又极快的把女人揽进怀里。 “好娘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周玉明用食指刮着陶语琴的脸颊,怜爱道:“若是有可能,我定要把你这个硕人带进宫里。” 陶语琴微微一笑,拉住周玉明的手,道:“你若是能给我一个名分便好。”周玉明眼角一抽,冷声道:“你该回去了。” 陶语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极快的穿好衣服,对周玉明道:“过几天副将刘泰清要调转一部分士兵回京城,悸江守备空缺,你可以趁机下手。” 周玉明站起身,将陶语琴贴身的小刀拿起来,他看着刀身刻着的“红袖”二字,笑道:“你这可是通敌卖国啊,要是让你们邵人知道……” 不等他说完,陶语琴极快的与他亲个嘴,然后翻身上马,道:“七日后军士归京,莫忘了。”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