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摊主脸都白了,哆嗦着叫了声“大人”。这时,一旁盯着锅的几名武侯也侧过脸来看,却被那件紫色的四团龙袍吓的一哆嗦。 武侯们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挪动脚步。骆驼蹄马上就能吃了,谁乐意走啊。 “贤王爷。”一个胖胖的武侯率先对着周玉明唱喏,周围几个武侯也跟着他唱喏。 “你认得我?”周玉明挑眉问道。 那个胖武侯一愣,然后回道:“王爷解菁帝归京时见过一面。”周玉明微微一点头,对着身旁的崔鼎道:“把他名字记下来,没准以后用的到。” 周玉明把案板上的刀拿起来悬在腰间,四处一看,只觉得有一股鲜香浓郁,膻而又不浓膻的羊汤味道扑鼻而来,立即勾出了胃中的馋虫。于是不自觉地寻味而去,快步走向不远处卖水盆羊肉的小摊。 崔鼎叹了口气,对着那个胖武侯问道:“叫什么名?” “赵旺,现在西市武侯铺任职。” 崔鼎点点头,对着那几名武侯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转身走到周玉明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汤锅里的热气扑脸,摊主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将羊肉倒入汤锅、称入碗中,闻着空气中那有些腻人的烤肉香气,周玉明不禁往汤锅里瞅了一眼。 “老板,现如今这一只羊,卖几两银子啊?”周玉明望着周边的行人,吐出口中嚼烂的薄荷叶。 摊主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也没抬,手中的利刀飞快地斩断羊肋骨:“便宜,一百文一只羊,一百五十文一头牛,怎么?客也要做这羊肉生意?”说完,他将两碗水盆羊肉放到周玉明和崔鼎面前。 “那倒不是。”周玉明拿起筷子,端着碗喝了一大口汤:“我记得旧岁,一只羊还是一百五十文。眼下正与北燕交战,这肉钱怎么不增反降?” 崔鼎端起碗,看着那发白的羊汤,猛吸了一大口,然后大口嚼起羊肉,丝毫没有理会周玉明与摊主的讲话。 “嗨,北燕人穷啊。没打仗的时候,一只铁锅十只羊,现在一开战,二十只羊也换不得我曌一只铁锅。这仗打得,我曌倒是越来越富了。” 摊主没有丝毫停歇,动作极快,一只去了皮和内脏的全羊被他几下分解开来,然后切成肉片,倒进汤锅周玉明眯起眼,将嘴里的羊肉咽下,看了眼崔鼎。 “知道刚才我为什么吓那些武侯么?”周玉明看向一旁的烤肉摊子,烤熟的肉串呈黄褐色,上面还厚厚的铺了一层香料。 周玉明伸手拿起根肉串,一滴热油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他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蓝袍啊。” 崔鼎一愣,然后回想起了刚才在汤锅前晃动的蓝色长袍。 “我一过去,他就开始躲闪,腰间别着匕首,袍子底下没准还穿着软甲。” 崔鼎立刻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记忆中的那件蓝袍,周玉明朝着西南方向一指:“那儿呢。” 崔鼎顺着周玉明的指头看去,盯住远处晃动的蓝色袍子。 “别总看他,要不他就惊了。”周玉明嚼着羊肉。 “会不会是咱们的人?”崔鼎摩挲着腰间双锤的细瓜楞。 周玉明端起碗猛扒了两口,把羊肉吃净:“咱们的人,不该在脖子上文狼头吧。” 崔鼎一愣,立刻明白了,草原人崇尚雄鹰与狼,虽然菁国也有不少草原,但根本不会有人在身上文狼头。在身上文狼头的只能是北燕人,而且还是北燕人中位高权重者。 周玉明把竹签扔了,“我的这袍子太扎眼了,你先跟上,我在后面。” 他说的不错,他穿的这件紫云纹四团龙袍实在是太过扎眼了,以至于在人群中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 崔鼎点点头,把口中的羊肉咽下去。很悠闲地站起身,一只大手按在腰间的锤上,不远不近地跟上那件蓝袍。 啪——,一块马鞍银子被放在桌子上,“这银子你们分了。” 周玉明起身从旁边的酒摊上拿了个椰瓢,㧟了瓢葡萄酒吃,那件蓝袍正在不远处晃动。“哎,还没给……”没等摊主说完,一块碎银就飞了过去,周玉明望着那件蓝袍,慢悠悠地跟着。 酒喝净,摔了瓢,周玉明狼一样的目光死盯着那件蓝袍,狂奔过去。 他们的战术很巧妙,崔鼎在前,离那件蓝袍约有十步,手按锤头,随时可以抽出双锤猛冲上去。周玉明在后,混在人堆里,手按刀柄,正在尽可能的想象出蓝袍逃走时走的路线。 蓝袍似乎并没有发现两人,正在以一种略显轻松的步伐快走。周玉明从腰间摸出一段炸番椒放在嘴里,眯着眼看那蓝袍。 崔鼎拿出一片薄荷叶塞进口中,脚步放缓,以免让前面的蓝袍发现自己,同时仔细观察周围对自己有利的物件、地形。 突然,他眼神一亮,不远处就是一处大门,高两丈有余——那是西市的坊门。出了西市,采买的人流就会大幅的减少,到那时,想把那个极度危险蓝的袍捉住,便易如反掌。 崔鼎回过头去征求周玉明的意思,后者目光坚定,对崔鼎摇了摇头。 周玉明并不着急拿人,他趁机在路边的小贩手中买了只烤兔。拆开烤兔,他挒着兔腿啃了一口,目光再次投向那件蓝色长袍。 蓝袍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迟缓,右手缓缓探到了腰间。崔鼎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他意识到,也许那个密探发现了跟踪他的自己和周玉明。 不远处的周玉明也同样发现了蓝袍的动作,他看了看崔鼎,以他动作的快捷,应该可以在一个弹指内扑上去。 可是周玉明并不甘心就这么让蓝袍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