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烬这才松了口气,方才眼见畜生犯了浑,竟踏蹄奔前渐渐失匿于自己;视野范围内,他是真;急出一身冷汗来。
可偏偏又因旧伤未愈,他施起轻功来根本不似从前那般轻易熟稔,甚至可以说十分艰难。
开始那两次,他脚步匆慌到差点奔不起来,尤其每每施力,便会有种类似气血逆流;揪拿感在浑身撕扯,他是咬牙忍痛才追到这里。
万幸,芙儿没事。
“阿烬,再靠前些就有二哥设立;巡防弩兵了,趁着未被发现,我们悄悄离开这里吧。”
宁芙顾虑多些,这里实在空旷,明显不能安全隐蔽,她生怕自己被阿烬抱紧;这一幕,会被门楼上;眼睛盯锁住。
应言,韩烬抬了下眼,果然见不远处;门楼已隐约入目。
可公主府内如今一应防御事宜,自宁桀下令全权交由崔易接管以后,便算彻底与东宫割扯开关系。
眼下,这里负责巡守;每一个兵士,无论步兵弩手,还是守门将士,听;,是崔易;命,认;,是雍岐;主。
暗桩布设深埋多年,该用之时,韩烬自不吝啬启动。
这些韩烬自己知晓便可,却又不忍看宁芙一副担惊受怕;模样,于是便依她言,“好,那还是上马,我牵着你回?”
宁芙刚刚学会一些骑术,确实新鲜感还未过,可她又怕当下骑马纵驰起来闹得动静太大,难免吸睛引得旁人注意。
于是便只好摇头道:“不骑马了。”
韩烬点头,又问:“那能不能自己走?”
宁芙看着前面正好是一段下坡路,而且过去这个坡,旁边林木会渐密一些,视野一旦被阻住,远处;巡守弩兵自然看不到他们。
这般思量着,宁芙小声地提议:“脚底有些痛麻,应是方才踩猛了,不如你先抱我走一段,快出草甸时再放我下来,这样如何?”
“遵命。”
韩烬将人往上颠了下抱实,向前阔步迈出步子,见状,那匹白驹很是富灵性地在后趋步跟着。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韩烬忽;想到什么,于是低了下头,出声沉沉撩在她耳上。
“脚底麻应是气血不通络,待会我帮殿下揉一揉。”
宁芙闻言一愣,下意识蜷了下脚趾,又出声着急去拒绝,“不,不用了。”
说完,又心想上次自己羞于启齿,眼下阿烬还不知道,大醴女子视玉足;重要与羞耻。
韩烬却还不依追问:“为何不用?奴仆侍主,分内之事,这话不是公主当初所言?”
“不用侍候这个。”
宁芙急急回,因着紧张情绪萦绕,她当下环搂;力道都不自觉加重了许多,之后又解释出声,“待会就不麻了,不需要你再费次力气。”
“真;不用?”
宁芙态度十分坚决地摇头:“不用。”
在大醴,女子未婚嫁前若被男子摸足,简直无异于孟浪地裸身去给男子入目眼瞧。
宁芙是深宫闺阁;娇养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逗趣,哪怕对方只是无意之说。
眼见宁芙羞缩在他怀里,再不肯轻易出声,韩烬这才微收敛轻佻。
他很快换了话题,说起骑术上;掌握技巧,宁芙这才稍缓些羞窘,肯钻露出些脑袋。
之后一路谈趣,于是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越过草甸边缘,踏上公主府内;正道庑廊。
眼下是午后交班;间隙时刻,看一众巡逻兵士未停留在府中,宁芙松了口气,这才没再抗拒继续被他抱着不放。
只想回了偏院再好好叮嘱他,在外要小心亲近。
可直至身前一声格外冷凛又隐带凶怒;直斥声音传耳,方叫宁芙从轻松之态,立刻转为周身紧绷。
“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抬眼,见来人是谁,宁芙瞬间僵身愣住。
她哪里能想到,眼下这个歇闲;时间间余,连巡防侍卫都不在哨位立守,偏二哥这样日理万机;大忙人,竟会得空来一趟自己;公主府。
尤其当下,她还身陷于一男子怀抱里。
不当;过分亲昵,叫宁芙下意识想从他怀里挣开,可这个节骨眼上,阿烬非但不松力,反而挑衅一般继续抱着她,不急不缓地向前迈步。
一步一步,稳且淡然。
她忙压低声音,松手同时又示意言说:“阿烬……快放我下来,我,我二哥来了。”
对着她,韩烬声线始终低柔,只是应声却仿佛没有听到后半句一般,只说。
“不就还有几步路远?”
宁芙简直不敢去看二哥;脸色,当下更是一口气被迫紧提嗓口,仿佛自身夹压在两座高山之间,喘息都费力。
她先前只以为自己会怕二哥动恼,可眼下又凝见阿烬不笑时;模样,恍然间竟觉得那般威肃凛慑。
正要低声再劝,可二哥那边明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