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柏喝了点小酒,此刻感觉身体飘飘然,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前后摇晃着,舒适自在的样子。
又问了一句:“季淮,你要老婆吗?”
季淮眸色暗沉,抬起手,摸上了顾青柏的脸颊。
“是……”你吗?
他刚刚洗碗出来,手上还带着凉意,这叫顾青柏忍不住蹭了一下,像是猫科动物喉头咕噜一下。
眯起眼睛迷离地看着面前的人。
耳边的系统似乎响起了一道声音,顾青柏没仔细去听。
隐隐约约地听到一点……
……所有……占……
“你要老婆,我就把凌莲给你,她可是我心中的白月光。”顾青柏说了一句。
季淮眼神猛地冷下来,而后低低笑着。
喝了酒也不忘记给自己找借口啊。
“我不要凌莲……我想要……”季淮说到这里,猛地停住。
此刻。
顾青柏抬手揉了揉眉心,也打断他的话,声音发低地说:“我好渴……”
口干舌燥,热气从嗓子眼不断地挤出来,张嘴喘气。
季淮手指划过他的眼角眉梢。
顾青柏想要撇开头,难受地说:“有点不舒服。”
季淮声音沙哑地说:“我没用力,别太娇气了。”
话音落下,他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扫过顾青柏眼角,在人的脸上磨蹭出了一道道痕迹。
这是顾夫人的宝贝。
现在却在自己手上。
这个人酒量不好,但没想到顾青柏能差到这地步。
还是说前几天惊吓过大,一时间没调养好?
季慌双手捧着他的脸,两个人挨的极为凑近,食指慢慢地滑到泛着水色的唇瓣上,指腹用力,扫过牙齿。
他只要再用力点,手指就可以撬开牙关,让顾青柏难受地伸出湿润的舌尖来抵弄异物。
季淮沉声说:“顾青柏,喝了酒就这么没戒心吗?”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面前这个顾家大少爷,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是顾氏集团绝对不能触动的逆鳞。
他若是个能怀孕的女人,别说等到今日。
早在一开始,他表达喜欢时,就算自己不喜欢,也会把他按在床上,哄骗利用他,将他当做垫脚石,成为顾氏的上门女婿,顺利进入顾氏集团了。
季淮感觉自己也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但是面前这个人是个男人。
顾夫人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而顾青柏和凌涵有了婚约,面前这个人是凌涵喜欢的人。
季淮手指微微颤起来。
他曾经设想过,如果自己没将凌涵抢回来,那么自己未来,一定会斟酌许久,去挑选一位可以为自己所利用的大户人家的千金,用虚伪的语言叩开少女的芳心。
而后光明正大地踩着对方的身份,将两家利益捆绑在一起。
他甚至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好像只能这么做,不是吗?
季淮捧着顾青柏的双手,像是停滞在半空中,不敢再进一步。
心里那些肮脏的臆想,永远只能埋葬在心底。
自己对这个人……
顾青柏垂头丧气,打了一个酒嗝,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季淮。
什么?
打了一个哈欠,昏昏欲睡的模样,头一点一点的。
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迷糊着双眸,说:“季淮,我觉得你……现在不高兴……”
季淮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凌涵也看得出来……但……”
她永远不会回应自己。
这些年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成为了她的阻碍。季淮望着顾青柏,眸色越发深沉,他曾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顾青柏差在哪里?
温柔,财富,爱意,他都可以给凌涵。
凌涵又何必惦记着顾青柏,自取其辱,不过就是个男人。
是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给凌涵蒙羞,她才用虚伪的理由来敷衍自己,从而去攀附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少。
但现在,季淮忽然觉得自己懂了凌涵。
他靠近一分顾青柏,和呼吸交织,启唇欲言又止。
怔怔地面前的这个人眼皮子耷拉着打盹。
太累了。
这几天没休息好,此刻意识不清。
季淮抵着人的额头,压抑住内心的燥热,怎么可能不喜欢……
这个人是顾夫人……捧在手上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是豁出命也要救回来的珍宝。
可是……
不是自己的。
最后,季淮声音极度沙哑,语气难掩倾诉,低不可闻地说:“顾青柏,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
深夜。
季淮在书房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眉心,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了,想着从办公椅上移到轮椅上,去主卧休息。
但他又停住。
想到主卧中,借着酒意睡的正香的人,季淮停住了动作。
放斜了转椅靠背,躺在上面,算了,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也差不多。
季淮不去想,为什么自己不回主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