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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却依旧没有放开女子的胳膊——
这会儿才发现,怎么姐姐的眼睛好像瞧不见啊?
女子本要甩开姚舜华的手顿了一下,神情也有些僵硬,却到底别扭的解释了一句:
“……无妨,白日就好了……”
夜间无法视物吗?姚舜华顿时了然——
她听父亲说起过,军队里也有不少这样的。
从刚才女子始终稳稳的跟在后面可知,对方听觉不是一般的灵敏,可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姚舜华可不想她再伤着,当下不顾女子的抗拒,只管抱着对方的胳膊,语气坚决:
“我扶姐姐上车。”
女子挣了一下,没有甩脱,虽然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可到底遂了舜华的意。
“麻烦车夫大哥送我们去姚家别庄。”
对着前面报了地址,舜华和春草跟着上了车。
车夫应了声,随即扬起马鞭。
马车平稳的朝山下驶去。
直到车走出老远了,之前那络腮胡汉子还呆呆的站在当地。
看他不动,其他下属也不敢说话。只用力摁着地下三个血人——
皇城司的人过来后才发现,柴门外倒了三个黑衣人,而究其原因,竟然是被一剑穿胸!
也不知道柴房中哪位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一招就把三个死士给捅了个对穿。
甚至前面两个死士当场气绝,倒是串在最后面的这家伙,还有一口气。还想着从柴房里出来的,定然是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豪杰,怎么也没有想到,从轮廓上看,竟然是几个女子。
不过即便是女人,所有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能让他们家大人这么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的,放眼大楚,也没有几个。
也有那机灵的,看马车就要走远,忙小跑着上前,小声道:
“大人,就这么让他们离开?要不要让小的跟上去看看?”
络腮胡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抬手擦了擦头上涔涔的冷汗,抬腿就踹了手下一脚:
“眼睛放亮些!那位,也是你们能……别以为披了身皇城司的皮,就什么人都能盯着了……你们留下来搜剿余孽,我亲自过去。”
说着飞身上马就要追过去,要动身时,却是又勒住马头,回头瞧着一干手下: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往外传,不然,你们项上那二斤半就别要了。”
语气森寒,吓得一干手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身为六殿下身边得用的人,他们这位皇城使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可正经是在边关挖过敌人心肝当下酒菜的狠角色!
耳听得身后“嘚嘚”的马蹄声,春草顿时就有些紧张,掀开车帷,探头往外后看了一眼,白着脸小声道:
“小姐,之前那位皇城司的官爷又追过来了……”
“没事儿,他们不是坏人。”姚舜华倒是长舒了口气——
要是没人跟过来,她还不放心呢。毕竟车里就她们三个女孩子罢了,还几乎都有伤,真是再路遇匪人,那可就太危险了。
眼下有皇城司的人跟着,自然就不用再担心了。
这么想着,对皇城司的好感不觉更上了一层——
不但给找来马车,还派人护送,这京城衙门,实在没有那个比皇城司更暖心、更有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