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啊,他不知那页已经被涂黑了。家里在议亲,他的生平出现在名册里,如果被七娘见了,确实会生出疑问的。
“什么疑问。”阮朝汐歪了下头,清澈的眸子露出疑惑。“昨夜和七娘一起看了钟十郎,钟十一郎,她说陈五郎貌陋,才跳过去那页,我就被她骂了。后来就不看了。”
“你怎会被她骂了。”荀玄微好笑地停了手里挑拣的动作,“说了些什么。”
“昨晚七娘说了不少荀氏壁的事。她家六娘原来是婢生女,我都不知。之前我还觉得奇怪,难叶山出游那次,七娘,八娘,九娘都去了,年纪更大的六娘却未去。”
荀玄微手握着一支错位的竹简,古籍装订错漏太多,简直无处下手,皱了下眉。“婢生之女,自是不能去的。”
阮朝汐逗弄兔儿的动作顿了顿。
她很快补了一把青竹叶,继续若无其事地喂起兔儿。
“我知道荀家八娘也不是嫡出,为何八娘去得,六娘去不得昨晚我拿着名册和七娘一起阅看,随口问起她家尚未出阁的六娘和八娘,名册里可有合适的,被七娘骂了。”
荀玄微失笑,停下了检索竹简的动作。
“我让沈夫人莫和你多说乌糟事,她怎么教的,竟要把你教成白纸一般八娘为妾生庶女,需得多备嫁妆,从门第低微的末等士族里挑选夫婿;六娘婢生女,不堪婚嫁。你把她们和七娘放在一处问,岂不是辱没了七娘。难怪七娘骂你。”
阮朝汐心往下沉。
妾生为庶,婢生为孽。一个要从末等士族门第里选夫婿,一个不堪婚嫁。
她的心逐渐沉到了深潭底,面上反而冲面前的郎君微微而笑,浅笑眸光动人。
“昨夜还听七娘说”她趴在案上,带出明晃晃的试探,柔白的手指随意拨弄竹简。
“听说三兄连着四五场相看宴都未相中,豫州大姓门第几乎都相遍了。人称玉人的陈家六娘,门第才貌冠绝豫州的钟家四娘,还有阮氏最出色的十姊到底要什么样的娘子才和三兄堪配”
试探太过明显,几乎算是明问了,荀玄微睨过来一眼,眸光里带出隐约笑意。
“一场都未去。” 他翻过一篇书简,慢悠悠地道, “那几个也配称冠绝豫州和我堪配的,自然是真正冠绝豫州的小娘子。”
阮朝汐偏过头,枕着手肘趴在案上,手里的竹叶逗弄着兔儿。心里寒意越来越浓重。
当真是眼高于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