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兽,比外面看押她们的男人还要可怕。
宋青柚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额头,没摸到地震时被砸破的伤,她又摸到自己右颊耳后,这个地方的头发还残留着被拉扯的余痛。
指腹下摸到凹凸不平的触感,四四方方,大概有婴孩巴掌大小,摸起来像是疤痕,不是新鲜的伤口。
宋青柚可以确信自己以前没有这道疤。
难道这就是先前那群男人嘴里所说的天罪印?
宋青柚心中浮出一个荒谬的念头,目光又往那些蜷缩在一起的女子看去。
寒气从阴冷潮湿的铁笼底渗透入肢体,不论是眼前众人对她厌恶又惧怕的眼神,还是浑身的刺痛,都真实得让她无法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荒诞的梦。
——看来她已经不在自己原来的世界了,一场地震,将她震得穿越了。
宋青柚看过不少穿越,她很喜欢看主角在异世界大放光彩的剧情。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穿越的一天。
宋青柚坐在地上,有点怀疑人生。
不过她也没能自我怀疑太久,从刚刚遭受的对待就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而且听那群男人话里的意思,自己很快就要被丢进斗兽场里喂异兽。
她没时间在这里细究到底科不科学,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那只能说明她在现实中很有可能已经在地震中被砸死了。
如今侥幸能有第二次生命,不论处境有多艰难,她都得先想办法活下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
宋青柚理清楚思绪,尝试寻找出路,她一动,笼子里的其他人便都看了过来,宋青柚回视过去时,她们又会立即转开目光,就连视线对接,都害怕沾上她身上罪孽似的。
宋青柚无声叹气,天罪印如果真是遭受天谴的印记的话,那她这个原身多半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女魔头,才惹得如此天怒人怨。
她穿进这具身躯里,也没有获得原主的记忆,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只有刚落入身躯时感受到一点对方残留的情绪。
麻木而绝望,还有一点濒临死亡时的解脱。
能被逼到如此地步,连死亡都是解脱,可以想见,她穿入这具身躯后,往后的路也必不会平顺。
不过现在她也无路可退。
宋青柚抛开心中杂念,无视了旁人,挪到铁笼边,研究笼子的铁栏。
关押她们的铁笼子看上去很普通,铁栏只有小指粗细,间隔一掌左右,笼子一侧开了一扇小门,却没有挂锁。
宋青柚眼睛微亮,心存侥幸,也许是扔她进来的两个人疏忽了。
她一点一点挪到那扇小门边,抓住一根铁栏尝试用力推了推。
铁栏纹丝不动,只有一道微光从冰冷的黑铁上一闪而过,映照进她乌黑的眼珠里。这光芒先前她躺在地上时也曾看到过。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用力砸了一下铁笼,警告道:“老实待着。”
另一人劝说道:“嘿,别管她们,反正这铁笼经过张居士赋字,不管她们在里面怎么折腾都破不开。”
宋青柚注意到他们对话中“赋字”一词,在心里思忖,难怪她觉得方才铁笼上闪过的流光并不是毫无规律,隐约像是勾勒出了一个字型。
她全然没有这个世界的常识,只能凭借这些蛛丝马迹自己去琢磨。从天罪印,异兽和笼上赋字来看,这个世界好像不是寻常的古代时期。
莫不是个玄幻世界?
宋青柚无视外面守卫时不时的斥骂,再次撞击铁门,微光从她紧握在铁栏上的掌心中流过,宋青柚从里面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波动,这让她更加确信了心中猜想。
法力附着在黑铁上,给这个铁笼附加了不能被从内打开的力量,让人不论在里面怎么挣扎,都不能撼动这个铁笼分毫。
法力显露的程度和她破坏铁笼的力道成正比,她撞击铁笼的力道便一次比一次大,试图看清附加在铁笼上的“字”到底是什么。
宋青柚就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不断冲撞铁栏。
她身上本来就有被虐打出来的伤,因为剧烈动作,有血渗透出来,染得衣襟血迹斑斑。
这样癫狂的样子把笼中其他人都吓坏了。有人小声道:“没有用的,普通人是撞不开这个笼子的。”
立即便有人阻止她道:“别跟天罪奴搭话。”
宋青柚动作顿了下,继续朝铁笼上撞去。
铁笼上赋字的法力不断被激活,流转的白光最终在铁笼一面显露字迹。
“囚。”宋青柚心念道,停下动作,黑漆漆的眼瞳中映照出那个闪着微光的白字。
从外面看守的口气便知,要想从笼子里逃脱,只有破开这个字才行。
宋青柚盯着那字片刻,突然伸手穿过铁栏,用力抓向紧贴在铁笼上的“囚”字,简单粗暴地尝试撕碎这个字。
“囚”字在她的五指下扭曲,文字扭动的线条陷入她的指缝中,其中法力迸发,撞入她的身体里。
宋青柚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砸回笼子里,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短暂的眩晕过后,她发现自己落入了一团光晕中,光晕中林立着一排排老旧的书架,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