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将过去和他滚打到了一起。
这两个人实在太闹腾了,宋青柚蹲在墙根另一头,冷眼瞧着他们,起身从墙根走开。
果然,下一刻,茶馆的窗户被从内推开,茶馆小二往外看一眼,端出一盆废茶汤水往墙根底下泼来,驱赶道:“走走走,臭叫花子在外面叫嚷什么,这也是你能来的地儿?”
小叫花们被淋了一头水,不知从袖子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往身上涂,涂得胳膊上通红,顶着满头的茶叶梗,转一圈竟直接跑到前堂门口。
两人往地上一躺,一边打滚一边哭喊:“烫死人啦,快来看啊,这家黑店拿滚开水泼人了!”
小二气得跑来赶人,两人泥鳅似的来回窜,一边窜一边喊。
这俩大嗓门吵得茶馆内众人都听不见说书声了,客人不满,茶馆掌柜不欲纠缠,给了两人几个铜钱打发了去。
宋青柚现场围观了一场碰瓷,那茶馆小二明显把她也当做是一伙的了,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估计也继续偷听不成,宋青柚便也跟在那两个小叫花少年身后,晃晃悠悠地走了。
她怀里还剩些从山贼窝里掏来的银钱,但是在找到钱路,有进账之前,她都得省着点花,自然不能浪费在喝茶听书上面。
要知道,光是进城那一日治伤的药费,就花去了她一半,这钱实在不经用。
她今日听说这个“点墨宴”之事,便有心打探了一些与之相关的消息。
方知道这点墨宴倒是她进入书院的一个途径。
兖朝十三州五大书院是修士的最高学府,五大书院的其中一部分生源便来自于各州州学推荐,而要想进入州学,须得是通了灵窍且通过点墨宴考核之人。
茶馆共听墙角之后,宋青柚又撞见过那两个小叫花几次,次次都撞见他们在碰瓷。两人也很会挑人,都找的性子软的店家或是小贩。
两个小少年常年在县城四处乱窜,对城中暗地里的门门洞洞再熟悉不过。
宋青柚跟在他们两人屁股后面钻进县学偷听。
正经教授修行之事是在进入州学以后,这世间凡人到底比修士要多,县学平日里的主要课程还是以习读四书五经为主,修行启蒙只是其中一门课程。
因点墨宴将近,县学里也有许多学子也在为点墨宴做准备,都希望能够在点墨宴那一日冲开灵窍一鸣惊人,往州学更进一步。
宋青柚蹲在窗外,听里面夫子讲人体行气。
“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人在气中,气聚即生,气亡则死。人生来体内便有一股元气存于丹田气渊,气渊之上有灵窍,通了灵窍,才能以意识引导元气在体内运行,谓之行气。”
夫子敲一敲桌子,指着面前一人道,“你,上来,腰带解开。”
那小童从桌案后爬起来,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被夫子干脆利落地扒了腰带,撩开衣襟,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他用戒尺点在小童腹部,“丹田位于你们脐下三寸,阴交、气海、石门、关元这四个穴位之内,静心凝神好好感受一下你们自身元气。”
“若连自身元气都感觉不到,你们也趁早歇了去点墨宴凑热闹的心,去了也是白去。”
宋青柚偷偷探头,从窗缝里瞄了一眼那夫子所示,摸到自己脐下三寸,闭上眼睛去感受。
这具身躯的灵窍是通的,她之前稀里糊涂调动过自身行气,所以很快便在自己丹田之处感受到了一团元气。
元气凝聚于气渊,黑咕隆咚的,倒像是一团化在水中的黑墨。
宋青柚试着引导元气流出丹田,墨雾分出一缕从灵窍流出,如开闸的洪流冲往躯体经脉。
她一时没能控制好,身上经脉都鼓起来,宋青柚又赶紧引导元气回流,重新汇于气渊。
宋青柚睁眼时,看到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蹲在她一步远外,表情如出一辙地瞪着她,小叫花们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明亮,充满警惕。
涂满道:“又是你!前日在水竹茶馆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你一直跟踪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宋青柚回头往学堂里看一眼,里面的课程已经散了,只有零星两三人还留在屋内,互相研究对方的脐下三寸。
“路过而已。”宋青柚面不改色地站起来,避开县学学子,脚步飞快地往外跑,原路出去。
那两人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呸,这里是县学,又不是大街上,能让你随随便便路过到学堂窗外偷听?”
一行三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东墙树丛下,涂满立即挂上一脸捉赃在手的表情,挑着眉毛道:“你还说没有跟踪我们,这分明是我们两兄弟才知道的狗洞!”
“你都说是狗洞了,我跟着狗进来的。”宋青柚道。
涂满被她噎得一顿,眼珠转了转,一猛子扎过去堵在狗洞前,“你想要从这里出去,你得说说刚才听夫子讲完,你是不是感悟到自己的元气了?”
宋青柚闻言倒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他会找她要钱。
不让她掏钱,那就好商量了。
她点点头,正要开口,另一个少年气急败坏地打断她,说道:“说这个干什么,这洞是我们挖的,你要从这里过,得给钱。”
涂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