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胜利在厨房打下手,菜都收拾好了大姐夫开始炒菜了,他去扶了杨老太太上厕所,把母亲送回床上,坐着看了会新闻。
“二叔,快挪到中央五这会正好有球赛,你就别看新闻了,我二姨夫看看新闻还差不多。”杨锐又标志性的撇了撇嘴。
他大学这会正迷足球,看到了直播比赛的时间了,也不聊天吹牛了。
杨语桐在厨房都听见堂哥这句话了,他二姨夫是工商局的副局长,不过也没几年了,后来因为贪污受贿,被判了五年。
“那你看吧。”杨胜利看这被惯的没边了的侄子,老爷子过生日的时候他不想让老爹不高兴。
他和大哥的感情也不怎么好,从小他到大就没少吃老大的亏,大哥闯祸他背锅,大哥犯错他挨打。
等长大了,大哥在外面到是总吃亏,天天就能琢磨家里这两个人,干活的事都是杨胜利两口子的,有好事那都得是老大家的。
他还没事就在老爷子面前给杨胜利上眼药,这事杨语桐都赶上过。
有一次奶奶吐了,杨胜利给收拾的差不多了,大伯眼看杨爷爷从外面进来了,“老二,你快给妈整点水漱漱口,这吐完嘴肯定里不得劲。”
杨胜利走了,大伯赶紧的过去给奶奶又是拍前心又是拍后背的,回头到外面和爷爷说,“老二嫌妈埋汰,看妈吐了就跑没影了。”
没想到被窗根底下玩的杨语桐都看在眼底,那时候她觉得得大伯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中午吃饭时还是分了两桌,每桌十二道菜,吃饭前爷爷站起来说了开场白。
“我今年78了,体格还挺好,过生日你们都能来,我就高兴,你们也不用给我钱,我这工资够花。“
爷爷的儿女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听老爷子每年这么说,就真的有人拎着二斤桔子上门给老爹过寿的。
最狠的是大伯,不仅没拎东西来,走时还得拎点走。
本来堂哥是要坐男的那桌,可他一眼就看到了杨语桐给黄小玉留的位置,要说这方面的精神头,十个杨语桐也赶不上一个杨锐。
那空位置面前摆着他最爱吃的锅包肉,那是大姑夫的拿手菜,再说女人和孩子这桌吃的少,不像男的那桌喝酒费菜啊,他直接就坐到这桌了。
杨语桐张张嘴想说,又一想算了,等会老妈回来,自己再给挤挤,也能空个位置出来。
她上辈子大点后吃饭就没挨着堂哥坐着过,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的世界观差的太多了,不想这重生了还得和他坐一起。
大表嫂看着杨语桐的身高感慨,“桐桐,你要是再长高点,当个模特或者空姐都行呀。”
“切~,就她还能当模特当空姐,这小地方出来的,浑身上下一股子土腥味。”堂哥把嘴往左边使劲一咧,下牙下嘴唇都往前抻,把他鄙视的表情做到了极致。
“那你不也是从这出来的,身上没有土腥味啊?”大表嫂这下可有些不高兴了。
她是安州市的姑娘,在医院当护士,她虽然也觉得东海就是农村地方,但被这么一说,这就觉得被下了面子。
“我那都在省城锻炼这么长时间了,早就练好了。”堂哥说的振振有辞的。
“那你和我一桌吃饭也不怕又染上了。”杨语桐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她从吃饭前就看堂哥不顺眼了,应该说她看他就没顺眼过。
从小大伯母不做饭,都是黄小玉做,但杨锐上桌这嘴就没闲着过,不是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对。
杨语桐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就算了,但当着她的面这么对她母亲,她受不了,每次都哭闹个不停。
那时她才四五岁,大人不知道她为啥哭,都以为她不懂事爱闹,一到吃饭前就和她商量,今天咱们吃饭不哭了。其实他们应该管住杨锐的那张嘴。
“你,....”这话堂哥接不住,掉地上了。
噗嗤,呵呵,桌上的大表嫂,几个表姐,都笑出声了,毕竟大家基本都是小地方出来的。
下午吃完饭,一点多钟爷爷又把人都撵走了,晚上杨语桐三口人都收拾完最后走的。
“妈过完年78了,今年这精神头可不怎么好,你要有心理准备。”黄小玉觉得婆婆今年和以前可不太一样。
“恩,我看妈还总走神,那遍三姐夫刚进来时她还认错人了,这段还得你多费心照顾,别人也指望不上。”杨胜利叹了口气
“放心吧,从我嫁进来,咱妈这么多年都是我管的。”黄小玉知道三个大姑姐都靠不住。
哪怕有一个关心点老太太,她嫁进来的那年也不能看见婆婆大冬天穿个小秋裤。黄小玉哪看得了这个,当时就去街上买了个毛裤给婆婆换上。
把杨老太太乐的,逢人就得把裤腿往上一掀。“你看这毛裤,是二儿媳妇新给买的。”
杨胜利也知道,杨老太太的三个小棉袄全漏风,没有一个贴心的,自己又是个粗枝大叶的,只能让自己媳妇多挨累。
杨语桐在后面听着也挺难受,上辈子她经历了四位老人先后离世,可这辈子还得再来一遍。
这一年冬天的初雪来得晚,十一月下旬才飘了零星的雪花,老人说冬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