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那么多专业课简直是都喂了狗。
但现在,她看着这双眼睛,脑海里除了逐渐清晰的心跳声之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莫名的气氛,秦挽筝下意思地想逃避,可被那双充满着少年人最真挚的情绪的眸子攫住的时候,她又觉得总是逃避或许对他也不够公平。
而这种不可名状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打断——
“正事聊完了?”安若尧端了个盘子走近,“聊完的话咱们就开饭咯?我这正睡懒觉呢就被某些人抓起来了,到现在都没正经吃东西呢,可饿死我了。”
秦挽筝轻咳了两声,一边起身帮忙清空桌面,一边同安若尧道谢:“听说这次的事情你帮了很大的忙,等我忙过这阵了再专程做东道谢啊。”
与此同时,她将一个瓷白色的盘子递给林翊燃。
指尖相碰,留下了一阵短暂的温热且柔软的触感。
她忙不迭地收回手,却还是觉得仿佛有阵细小的电流,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地顺着四肢百骸绕进她的心脏里。
她和林翊燃有过比这亲密得多的接触,也拍过好几个机位的“三分钟热吻”镜头。
但那些都没有给她带来过这种感受。
他不是分不清戏里戏外。
她也不是。
“可以啊,是不是吃什么由我任选?”安若尧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大大咧咧地问,“那我可得好好选一选,我不会和你客气的哦秦老师。”
“好。”秦挽筝笑着应下。
*
事情的进展比他们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原本以为要花些时间才能从任山海的嘴里挖出点东西,却没想到只是简单吓唬了一下任山海,对方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那些营销号跟秦挽筝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开始就是云可柔出钱,要他们努力挖出秦挽筝的黑料,越多越好,可谁想到秦挽筝身上确实揪不出什么黑点,于是云可柔一伙人便想利用她在燕城进出医院的照片做些文章。
好巧不巧,又在蹲她的过程中先后拍到了林翊燃去医院,以及秦挽筝请严淮吃完饭的照片。
一条无中生有的桃色新闻就这么被“造”出来了。
有了任山海的供词作为证据,法院很快就给云可柔送去了传票。
开庭前一天,秦挽筝接到了云可柔的电话:“秦挽筝,敢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秦挽筝倒不怕云可柔还有什么其他手段,毕竟现在云可柔也是被告之一,她秦挽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最先被怀疑的人选就是云可柔。
但得知这件事的林翊燃却并不同意秦挽筝单独赴约。
几番拉扯下,秦挽筝终于同意——由周夏陪她去见云可柔,林翊燃在门外的车里等候,一旦有任何情况,周夏会第一时间通知林翊燃。
“我还以为你多有种呢,”云可柔摘下墨镜,看了一眼跟在秦挽筝身后的周夏,“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秦挽筝不理会她的挑衅,坐到她对面:“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起初以为,云可柔约见她是为了求她调解撤诉,来的路上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云可柔真的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卖惨博同情她应该如何应对。
可让秦挽筝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她竟听到的是这样一句话——
“我就是挺好奇的,为什么不管我多努力,最后得到一切的都是你?”云可柔朝她凄恍一笑。
这话说得秦挽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要不要仔细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秦挽筝几乎是被这句话气笑的,“怎么照你这么说,你反倒像是个受害者了。咱们两个人之间,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难道不是你吗?”
谁料云可柔却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小地方出来的,也知道你们都因为我和黄总的事情瞧不起我。是,你多清高啊,你有资本拒绝黄总递过来的那杯酒,但我没有!”
说着,她越发激动起来:“对,我承认我云可柔走到今天就是靠捡你秦挽筝不屑于要的东西,你满意了吗?”
*
六年前。
天宸娱乐年会。
那是秦挽筝刚签约天宸娱乐后参加的第一次年会。
那些以前只能在电视荧幕上见到的大前辈们一个二个珠光宝气面带春风,面对新人敬酒时也和颜悦色亲切有加,觥筹交错间,秦挽筝和云可柔作为同期艺人,当时被分到了同一个经纪人手里,会场上酒过三巡,经纪人就带着他们去主桌敬酒。
“愣着干什么?敬各位老总一杯啊。”经纪人戳了戳她的腰,低声催促。
秦挽筝其实并不是很情愿,但又想着,毕竟是年会,就当是在过年酒桌上敬长辈一杯罢了,一抬手:“各位老板们好,我姓秦,是今年刚进公司的新人演员。”
随后,在诸位老板打量的目光中将手里的橙汁一饮而尽。
“各位老板你们好,我叫云可柔,今年20岁,以后还请各位老板多多指教。”
云可柔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她也和秦挽筝一样,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