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秦挽筝偏了偏脑袋,不满地睨他一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翊燃显然不打算放过她,重新将话题掰回去:“秦挽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点头,也可以摇头。”
“哦,你问。”秦挽筝慢半拍地应声。
“我只问你,你有没有某一刻,对我动过心?”
怎么可能没有呢。
那些以前刻意忽略的、不愿承认的思绪和念头在酒精与夜色的浇灌下不受控制地生长出来,即使她如何信誓旦旦地向秦方好承诺过绝对不会在娱乐圈里谈感情,即使她无数次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更多的是逢场作戏,即使她明知道对同事动真感情可谓是职场大忌。
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为林翊燃心动。
被这样一双带着炙热和真诚的眸子注视过的人,真的很难不被打动吧。
秦挽筝闭了闭眼睛。
她没有立刻做出回答,林翊燃既是想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同时也是不想让她继续逃避,也固执地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秦挽筝恍惚间感觉自己听见了秒针在自己耳边转动的声音,又或许,更像是炸.弹爆炸前的最后倒计时。
秦挽筝觉得她对自己的判断有误。
她怎么会没醉呢?她一定是醉得不轻,否则怎么会产生幻听,又怎么会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了呢?
秦挽筝握着藤椅的一侧扶手,将自己上半身支起来,倾身过去——
吻住了它。
一个蜻蜓点水的触碰。
在感觉到那抹带着微凉的柔软后,她从前一秒鬼迷心窍的状态中回过神,手臂使力立马要往后撤去。
却被人按住了脑后,不由自主地向前压得更近。
另一只手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不受控制地下意识撑在了前方的、林翊燃的肩上。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低笑。
像是为了让她能够记住这个吻,不至于第二天短篇,又像是报复她的不按常理出牌,林翊燃用齿尖碾过秦挽筝残留着酒味的唇瓣。
在她吃痛抽气时抬着她的下巴长驱直入。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终于将一整晚遮在月亮前的云朵吹散,露出了皎洁的月光,缥缈地洒下淡淡的光晕罩在两人身上。
像拢住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梦。
*
秦挽筝醒来时,天色刚刚蒙蒙亮。
她是被自己渴醒的。
费力地睁开眼,涣散的视线艰难聚焦,发现正对着自己视野的是她卧室的天花板。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秦挽筝起身找水喝的同时,滞涩的记忆缓缓倒带——一个人睡醒时发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件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不记得自己是几点、如何回到卧室的。
一开门就看见客厅里东倒西歪的几个人。
昨晚大家都喝了不少,但只有她一个人顺利回了卧室?
秦挽筝神色麻木地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啜饮。
“嘶——”
她轻声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觉得自己下唇有点疼呢。
秦挽筝捧着水杯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凑近镜子,试图找到这胀痛的源头。
下唇右侧有一个小小的破口。
但她不记得昨晚吃饭的时候有咬到过自己的嘴唇啊。
低头想要起身,秦挽筝的动作在看到桌面上的某物时顿了顿——
一张粉色的便利贴,看上去应该是从茶几上摆放着的收纳盒里随意撕下来的一张,边缘有了微微的起翘,但好在粘性没有任何下降。
[早餐预定过了,打这个电话就有人送:138XXXXXXXX。五点航班飞冠城,醒了给我发消息。]
龙飞凤舞的手写字体。
最后的落款署名是:林翊燃。
五点的航班?
秦挽筝看了眼时间:六点十八分。
那他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从云京到冠城大约需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能用来回忆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刚想将水杯压在便利贴上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秦挽筝就发现,这张便利贴下面好像还压着另一张。
或许是撕的时候撕多了一张呢?
秦挽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还是好奇心使然将上头这张便利贴揭了去。
果然下面还有一张。
而且,也写了字。
[别又想装没看见,我落地了会告诉你的。]
呃。
这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她的?
秦挽筝扶额叹息,无意识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那股胀痛感再次袭来,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她伸手,葱白纤细的手指覆上微微有些泛红的嘴唇。
去客厅接回来的是凉水,秦挽筝握着杯壁的手也沾上了凉意。
指腹微凉的、柔软的按压触感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秦挽筝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某些断续的片段。
先是一群人在家里热热闹闹的聚会,为的是庆祝她摆脱天宸娱乐那个歪屁股公司。
然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