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都够不着的他更不可能做饭给两个大人吃 。
所以每日饭菜都是由边以忱做的 , 他必须要确保祁舒每顿都吃 , 且吃好 。 她生了祁不砚后身体不是很好 , 需要从吃的方面调养 。
边以忱这一双手既修长 , 又洁白如玉 , 似世家大族的贵公子般 , 可以很灵活地将人肢解分尸 , 也可以做出美味诱人的饭菜 。
贺岁安没再往前走 。
边以忱不杀人时很像个正常人 , 他朝他们温和一笑 , 放下手中一碟蒸鱼 , 对祁不砚说 :“ 去房间喊你阿娘出来吃饭吧 “
祁不砚便拿步往祁舒的房间走去 , 牵着他的贺岁安自然一同前往 , 祁不砚走到房门前 :“ 阿娘 。“ 没多说什么 , 只喊了两个字 。
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
很快 , 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 祁舒面无表情走出来 , 她目光飞快地扫过贺岁安的小脸蛋 。
贺岁安不知道该喊祁舒什么 , 静静地站在祁不砚身后 。
祁舒越过他们 。
“ 阿舒 , 坐这 。“ 边以忱让她坐在他身边 , 至于他们随意 。
祁不砚目不斜视找了张椅子坐 , 贺岁安紧随其后 , 蹬着小短腿坐上椅子 。 边以忱对他们视若无睹 , 给祁舒装完饭 , 又给她夹菜 。
祁舒毫无动容 。
没半个成人高的贺岁安也吃力地装了两碗饭 , 推其中一碗到祁不砚面前 , 她提起透有一缕清香的竹箭 , 还想夹个鸡腿放他碗里 。
谁知边以忱要夹了一只鸡腿给祁舒 , 还要夹第二只给她 , 导致两双竹箭同时伸叉着鸡腹 。
另一双是贺岁安的 。
桌子上的四人皆不约而同看向碟子上最后的那只鸡腹 。
祁不砚表情不变 。
祁舒默然 。
边以忱挑眉 , 没出言 , 却没有松开鸡腿的意思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贺岁安识时务者为俊杰 , 愚松开鸡腹 , 夹其他肉 。 就在此时 , 祁舒忍无可忍说道 :“ 我吃不下两只 。“
话音刚落 , 边以忱先贺岁安一步收回竹箭 , 转而夹青菜 , 他似很高兴祁舒又开口说话了 。
贺岁安在夹与不夹徘徊 。
她终究是夹了 。
鸡腹落到祁不砚碗里 , 他立刻闻到了愈发香浓的肉味 。
祁不砚对吃的兴趣不大 , 无论是肉食 , 还是素食 , 不过他今天倒是提起竹答吃这只鸡腹 。
吃饭时的气氛还算融洽 。
若被外人瞧见这一幕 , 恐怕会想 : 这 “ 一家四口 “ 都长得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
可能也会羡慕他们几人 “ 家庭美满 “。
用过院饭 , 四人分头回房 , 祁舒与边以忱先行 。
而那两个小的 。
也就是贺岁安 、 祁不砚 。
他们也回房了 , 贺岁安接下来要和祁不砚住同一间房 , 主要是此处没多余的房间 , 他们又是小孩 , 压根不用避讳些什么 。
没大人照顾他们 , 他们只能自己洗澡 , 自己回房休息 。
不过贺岁安没可供替换的裙子 , 祁舒又没法帮她买或做两套 , 边以忱更是不会理她 , 因此 , 贺岁安穿上了祁不砚的靛青色衣衫 。
尽管有点大 , 有点长 , 但问题也不大 , 贺岁安穿好他的衣服后滚躺进床榻里面 , 洗干净的脚丫子露出来 , 踩着蓝色的被褥 。
祁不砚吹灭烛火 , 也上床睡觉 , 她扯了半张被子盖他身上 。
睡到午夜 , 祁不砚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东西紧压着 , 眸开眼一看 , 对上贺岁安的脑袋 , 她睡觉很不安分 , 居然爬到了他身上躺着 。
几岁的贺岁安对成人来说是轻飘飘的 , 对同是孩子的祁不砚来说还是颇有分量的 , 但祁不砚没推开她 , 他挺喜欢抱着她的 。
他又闭上了眼 。
就这样 , 贺岁安在这里住了几个月 , 直到着火的一夜 。
烟雾沿着窗缝 、 门缝渗进来 , 贺岁安被呛醒了 , 咳嗽几声 , 祁不砚也醒来 , 不等他们有所动作 , 祁舒火急火燎推门跑进来 。
她冷声道 :“ 不想死就跑 , 向西边跑 , 有多远跑多远 , 若半路遇到一个自称崔落
的苗疆天水寨女子就跟她走 , 永远别再回来 。“
祁舒迅速拉他们下床 , 又塞给他们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
她知道他们还很小 , 万一向西走没能遇到崔落 , 在乱世之中恐怕也活不下去 ,
被人拐卖或杀害等 , 但好过留下来死路一条 。
边以忱觉得养贺岁安养了有一段时间 , 想在今晚杀她 , 祁舒通过他一些行为猜测出来的 。
她不想再忍下去 。
再忍下去就真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