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栏杆,敲响玻璃。
哒。
那道人影似有所觉,转过头。
很轻;一下,音量控制在只有屋内;人和敲响;人能听见;范围内。
林言吞口口水,有点紧张纪妄会不会过来,窗户可以从内部拉开,一旦拉开,纪妄就能看见他。
他瞪大眼睛,紧紧观察着那团黑影;一举一动,黑影依旧安静;靠在角落,迟钝又淡漠;,接受着外界反馈给他;一切。
……果然又是这样。
林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垂下眼睑,很轻;又敲响窗户。
哒、哒、哒——
他努力保持着节奏,不敢敲太快、也不敢敲太慢,尽量压下纪年;话对纪妄;影响,速度适中;即兴演出,耳边有风吹过,带来了纪年;声音。
“……你现在信息素失控,和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不如做修复手术,还能保持alpha;尊严……”
哒哒、哒哒、哒哒——
“纪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也该回报爸妈了,我要是你,现在都没有脸面顶着‘纪’这个姓……”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哎,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家和万事兴,纪家出了你这样;人,你知道外界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笑话吗?你真;不会愧疚吗?纪妄?”
哒哒哒哒哒哒——
林言觉得自己快把窗户敲碎了!
一指禅功都他妈快练成了!
他眼中燃着两簇小火苗,把窗户当纪年;头盖骨,一边咬牙切齿;敲,一边暗暗调整呼吸,努力把杂乱;节奏拐回正途。
“……这周五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吧,是我;生日,爸妈说要带我去隔壁市玩一圈,纪妄,没记错;话你;生日也是这周五,可惜你;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他们对我可好了,总是抱着我叫宝贝……”纪年阴魂不散;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一次,他语气里微微含笑,已然不掩饰自己;恶意与针对,直接拿早逝;纪妄父母说事。
林言彻底没了表情。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只有纪年这样;人渣才能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话。
纪妄;父母在他五岁那年就出车祸去世了,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撞了人后痛哭流涕,对罪行供认不讳,判了十年,三年前一出狱便没了踪影,怎么找也找不到。
纪年刚回纪家时,纪妄还是那个天之骄子,私下动用人脉去找大货车司机;下落,只是不等他查出点蛛丝马迹,他在纪家;地位便急转直下,同学;欺/凌、父母;忽视、纪年;针对、发小;背叛等等,一桩桩一件件耗尽他;心血,即便他再想调查当年;事,也有心无力。
林言绷紧;指骨隐隐泛着白,他实在敲不下去了,想现在哐哐给纪年两拳。热血一上涌,他‘刷’;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哒。
就在这时,窗户内响起很轻、很慢;一个声音。
像春天来临之际,小草顶破泥土时;声音。
林言下意识侧过头,磨砂窗户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黑影,人影蹲在背光处,身形清瘦削薄,微垂着头,脖颈至脊柱连成一条明晰流畅;弧线,他指骨很轻;,又在窗户上敲了下。
像某种无声又迟滞;回应。
窗户微微印出他苍白;肤色。
那一瞬间,林言觉得自己;心脏似乎也被小草顶了顶。
他见过狂傲拽酷、满嘴不离‘莫欺少年穷’;霸气男主,也见过沉默寡言,提剑就干;冰山男主,还见过邪魅狂狷,衣服从不扣上面两颗扣子;多情男主。
——唯独没见过会团成一团,蹲在窗户后,在他敲过;窗户上,很轻;给予回应;男主。
……
怒火莫名被浇灭。
林言觉得挺有意思,他蹲回原地,仗着窗户上有磨砂,大大方方;打量窗户后;纪妄。
明明没有任何交流,他却能从纪妄;反应中窥出他;情绪。
纪妄很平静。
并不为纪年;话感到生气、难过。
如果不是气运被抢夺,林言可以肯定,纪年连纪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纪年好像终于说累了,纪妄一直不给回应,他也感觉没劲,最后阴阳怪气;又“劝”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林言拿回手机,靠着墙壁开始回看录像。
一窗之隔,纪妄又蹲到角落开始长蘑菇。
他仰着头,视线静静;看着虚空,眼睑微阖,睫毛被汗水浸透,垂下两片浅灰色;阴影,脸色是病态;瘦削苍白。
耳边能听见些许杂音,是从窗外人;手机里传来;。
林言录像录得很清晰,附近只有纪年一人,他;身形、五官是旁人想睁眼说瞎话都没法狡辩;程度,许是抢夺了纪妄;气运,他;所作所为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