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词穷了。
裴闻靳说,“少爷不必担心,董事长都是在逢场作戏。”
语气里没波澜,像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再平常不过。
唐远抠着小手指,“那你也逢场作戏吗?”
裴闻靳回答的毫不迟疑,且斩钉截铁,“不会。”
“为什么?”
唐远直接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他不管怎么激动,语气都很随意,“你是我爸的秘书,肯定有很多人想通过你搭上我爸。”
裴闻靳,“是有不少。”
唐远试探的说,“最常用的就是美人计。”
裴闻靳吐出几个字,“脏,麻烦。”
唐远没想到是这么个简单直白的答案,他愣怔了会儿,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裴秘书,你那边像是有哗啦哗啦的水声,是有谁在洗澡吗?你跟别人合租了?”
裴闻靳说,“不是,平时我一个人住,今天我哥们过来了。”
还给我解释了啊,完全没想到。
唐远兴奋的在床上蹦了蹦,忘了右边那只脚有伤,疼得他龇牙咧嘴,连连抽气。
裴闻靳点烟的动作一顿,他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对着桌面点了点。
“少爷?”
唐远吸气呼气,有点儿哆嗦,“挂……挂了……挂了啊……”
不等男人做出反应,他就把电话掐断,倒在床上抹了把脑门的冷汗,不敢再乱动,就那么躺着。
右脚的疼痛慢慢减轻,唐远脸上的血色也跟着一点点回来,他挪回被窝里面,无声的咧咧嘴。
到目前为止,对于他的那些问题,男人没有不耐烦,起码不会明显到让他听出来。
他们两个人像是一对儿情侣。
尽管是错觉,那也是挺美的错觉。
另一边,裴闻靳把手机放到桌上,又拿起来,触手的温度有点烫。
无声的提醒着他,刚才那通电话超过了正常时间范围。
张平大摇大摆的趿拉着人字拖从浴室里出来,“谁给你打电话了啊?”
裴闻靳低头摩||挲着手机,若有所思着什么,让人看不透。
张平啧啧,“看你那小样儿,相好的吧?”
裴闻靳把烟塞回嘴里,点燃抽了一口,他背靠沙发,手搭在眼睛上面,“不是。”
张平不信,“不是你能跟思|春一样?”
裴闻靳霍然放下搭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冷淡的表情出现裂缝,细看之下面部都有点扭曲,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衣物下的每块肌|肉都绷紧了起来,蓄满可怕的爆发力跟危险性。
“再乱说就滚。”
张平的脸色一僵,他胡乱用毛巾擦着湿答答的平头,“要不是我跟我家亲爱的吵架,我才不上你这儿来看你那死人脸。”
裴闻靳嘴皮子一扯,“都是亲爱的了,还能吵架?”
“吵啊,怎么不吵?”张平掏了掏耳朵,“牙齿不还能把嘴巴磕出血吗?”
裴闻靳不置可否。
张平凑过去,“老裴,真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圈子里真有几个靠谱的,干净着呢。”
裴闻靳没半点兴趣,“不需要。”
“你又不修行,禁|欲干什么?那么做等于浪费资源。”
张平把毛巾往椅背一搭,“我这儿其中有两个人的照片,一个是模特儿,身材那叫一个棒,拥有翘||臀跟大长腿,还有个是老师,温文尔雅,有那个传说中的书卷气,你等我把照片翻出来给你看看,都是条件出众的bottom,百里挑一。”
裴闻靳冷笑,“你除了平面设计,还有兼职?”
张平踹开脚边的椅子,“操,要不是看在我俩是从高中认识到现在,多少年的交情了,谁管你?”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家亲爱的有事没事老在他面前提这家伙。
醋坛子都不知道打翻几个了。
这家伙一天没有伴,他就操心一天。
裴闻靳把抽了几口的烟掐灭,屈指弹进垃圾篓里,他起身,揉着额头回房。
张平对他哥们比了个中指,“你他妈就享不了福,一辈子摇你的手动挡去吧!”
裴闻靳置若罔闻的进房间把门一关。
他坐在电脑前忙了会工作,想起来什么就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给最上面那串陌生号码加备注。
从小朋友,到小白兔,小汤圆,再到洋娃娃。
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能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裴闻靳的唇角轻微抽搐,他用手扶了扶额,删掉洋娃娃,输入恰当规矩的称呼。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