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大笨熊。
张舒然蹙着眉心说,“树大招风,难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那没事,”陈列这回搞明白了,他不在意的摆手,“要是真有人想趁机捞一笔横钱,用钱打发了就是,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张舒然不认同的说,“贪心不足蛇吞象。”
陈列依旧不在意,“一笔不行就两笔。”
一旁的唐远来了一句,“阿列,之前你跟我说你家才是豪门正确的打开方式,就你这脑子,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陈列,“夸我?”
“是啊,”唐远看着他笑,“夸你呢。”
“……”
“那就反过来捏住对方的把柄,没有就做局整一个,老子没什么好怕的。”陈列的脑子突然开了光,“再说了,房间里没有监||控,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没人规定哥俩不能睡一张床。”
张舒然嗯道,“也许只是我们想多了吧。”
陈列咧咧嘴,“所以说啊,我们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唐远无意间瞥过去,发现了陈列脖子后面的深红色印子,有一大块,渗着血丝,他的眼皮跳了跳,下一刻就过去把对方的毛衣领子往下一拉。
陈列冷的吸口气,“小远,你干嘛呢?”
“没干嘛。”唐远给他整理整理衣领,“回去吧。”
陈列说他的机车还在酒吧,“我去拿车,你们先走,电话联系。”
走了几步他回头,少有的正经,“小远,舒然,这事儿你们一定给我保密啊。”
唐远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迄今为止,唐远过了十八个元旦,第十八个是最糟心的一个。
上了车,他就窝在皮椅里面,眼皮半搭着,一言不发,大清早的来这么一出,神仙都瘫了。
张舒然温声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唐远打了个哈欠,头朝向车窗,看了会儿清晨的街景就慢慢睡了过去。
张舒然压低声音,“开慢点。”
司机应声。
不多死,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目睹大少爷把唐家小孩的脑袋轻轻捞到自己肩头,动作很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弄醒。
俩孩子的感情真好。
豪门里面还能有这样的兄弟手足情,很难得。
上午唐远哪儿都没去,什么都没干,就靠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
厨娘看自己起早做的点心一口没动,榨的果汁倒进去多少,现在还是多少,她的心情很低落,跑去找管家谈心。
管家也愁。
厨娘担心的说,“是不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先生不会让少爷被人欺负。”管家说,“可能是因为别的事。”
厨娘想不明白,“那还能是什么事?我两个儿子一到放假就跟从劳||改里出来一样,能疯一整天,跑出去野都不知道回家,你看少爷,满脸写着不开心。”
她叹口气,“最喜欢的漫画都不看了。”
“我去问问。”
管家给云记的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人把现做的绿豆糕送过来,他走到沙发那里弯腰问,“少爷,要看漫画吗?”
唐远说不看,之后就接着发呆。
原来少爷一回来,家里的氛围就会很好,佣人们也都从无精打采状态里出来,一个个的提足了劲儿做事。
这次的元旦,明显就是不对劲。
管家忧心忡忡的给一家之主打电话,“先生,少爷今天的情绪不怎么高。”
唐寅就三字,“青春期。”
“不像。”管家斟酌的问道,“您要不要回来看看?”
那头的唐寅脚步不停的穿过长廊,往会议室方向走去,“都十八的大小伙子了,又不是小姑娘,哪儿来的那么娇弱,昨晚跟我发脾气的时候不是挺有劲的吗?”
管家说,“少爷今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急匆匆出去的,脸都没顾得上洗,回来就蔫了,不知道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唐寅皱眉,“看好他,别让他往外面跑了。”
“少爷有手有脚,他要是想跑,我们哪儿敢拦啊。”
唐寅冷笑,“少他妈给我来这一套,他叫你一声伯伯,你的话还能屁用没有?”
管家,“……”
唐寅挂了电话对身后的助理说,“你给裴秘书打个电话,问一下西宁那边的公司什么情况。”
何助理一边应声,一边打开会议室的门,不假思索的说,“是要裴秘书回来了吗?”
周遭的气流骤然冻结。
何助理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面如菜色。
唐寅看着一脸紧张的助理,嗓音很温柔,“小何,还跟你小男友谈着呢?”
何助理却听的后背发凉,“分了。”
“分了好,”唐寅淡淡的说,“谈长了坏脑子。”
何助理低头弯腰,“董事长说的是。”
从会议室里出来,何助理哒哒哒踩着恨天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她倒了杯水喝下去,那股子命悬一线的感觉才得到了缓解。
调整了一下状态,何助理拨了个号码,“裴秘书,是我,在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