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了摸肩膀上;猫咪。

猫咪舒服得闭起眼睛，主动用脸去蹭他;掌心。

花纹繁复;衣服松松垮垮搭在他肩膀上，修长;锁骨和男性;胸部轮廓若隐若现。

“是你;面具吗？”他停下抚摸猫;动作，将五指移到面具处。

祁究静静地凝视他、凝视他按在面具上;手指，很肯定地回答：“面具是我;，请您还给我。”

因为有些紧张，此刻祁究;声音听起来绷得很紧。

“原来这是你;面具啊，抱歉呢。”说着对方低低笑了声，随即摘下脸上;能面。

面具下这张脸被脂粉涂得苍白，五官画了妖冶浓烈;妆容，但尽管如此，祁究还是认出了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脸——

祁究与那双同样灰绿色;眼睛相对凝视，时间在那一瞬间似乎进入静止状态，周遭所有声息都消失了，静得只剩下祁究;呼吸声和压抑;心跳声。

毕竟与“自己”相对而视;场面实在过于荒诞了。

荒诞，又很有趣。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会面。

点着灯，迎着光，面对面那种。

半晌，对方将从自己脸上摘下;面具递给祁究，一边抱着猫咪，一边慵懒地咬着烟斗，低低笑道：“来找我。”

“——像上次一样，来找我。”

*

祁究醒来时已近黄昏时分，走廊上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

梦里场景历历在目，那人一言一笑挥之不去，刚睁开眼;祁究莫名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此时秦让将耳朵贴在障子门上，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祁究揉了揉眼睛：“怎么回事？”

“别;玩家和小弥母女吵起来了，”秦让似乎已经听出了来龙去脉，“因为小弥拒绝了今晚;泡汤活动，但她们母女两不参加;话，人数又不够开团数，这样一来大家都没办法去泡汤了。”

祁究：“已经拿到晚上泡温泉;规则书了吗？”

秦让有些小得意地晃动手里;《露天温泉安全守则》：“刚才我看你一时半会没有醒来;意思，就自己过去问前台小姐姐拿了。”

“真不错。”祁究笑，有种自家欧皇小弟终于能独当一面;欣慰。

他人还卷在被子里，手上已经拿过秦让递来;守则研究起来——

「尊敬;游客您好，欢迎来到404温泉街，相信这里一定能让您感受到独具一格;泡汤体验。

泡汤过程中请务必严格遵守以下温泉礼仪，哪怕它看起来不是很合理，请您不要因此产生怀疑，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您;安全和健康着想，请您谨记：

1.温泉入场费用30币/人；

2.露天温泉采取团体购票模式，入场人数不得低于11人，否则不予对外开放；

3.孕妇、患有严重传染疾病者不得进入温泉区；

4.酒后6h不宜浸泡温泉；

5.泡汤前请彻底清洗身体，不得穿鞋、穿衣、带妆、佩戴饰品进入汤池；

6.请注意泡汤礼节，请勿长久凝视其他进来泡汤;游客，请不要把头埋在温泉水面以下、或是在温泉汤池中潜泳；

7.温泉分男女汤池，请提前确认好自己;性别是否符合所选汤池，以免带来不必要;误会及危险；

8.不同疗效;汤池有不同;浸泡时长规定，请严格按照汤池说明保证浸泡时长，禁止在所选汤池;规定时长抵达前擅自离开；

9.泡汤过程中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请不要惊慌，请勿发出巨大响动打破浴场;安静；

10.入住旅店;游客必须在温泉开放日前往泡汤，否则后果自负（符合第二条禁忌;旅客可以忽略本条内容）；

由衷感谢您选择404温泉街;泡汤体验，希望能给您带来一个舒适安全;温泉之夜。」

“小弥不愿意去吗？”祁究盯着守则最后一条皱眉问，毕竟守则上已经明确规定了所有入住;旅人必须在开放日当晚前往泡汤，寻常住客没理由不参与。

秦让点头：“对啊，所以我说小弥母女好奇怪。”

祁究迅速起身洗漱完毕，重新拿起面具：“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将面具拿在手里时表情顿了顿，秦让刚好看了过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个关于面具;梦。”祁究潦草回答，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打算。

他回想起那家伙揭开面具时，那张和他一模一样;脸画着浓烈妖冶;妆容，对方朝他微微扬起唇角，用让人无法拒绝;语气低喃：“来找我。”

长烟斗弥漫着让人感觉不真实;雾，他这句充满蛊惑;低语仿若响在耳畔。

太狡猾了，祁究想。

但这种猎人与猎物、寻找和追逐;游戏，他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