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刘贺许多的底气。
三是通过插手郡国上计核报的事情,敲打了地方郡国官员。
四是通过给孔子加谥号、封侯爵,缓和了自己与儒生的紧张关系,避免儒生被霍光所用。
五是试出了大将军的虚实。如今看下来,在出征匈奴的大军返汉之前,他不能用强力对抗天子的权威。
但是,凡事有利就一定有弊。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刘贺再也不能在霍光面前“装疯卖傻”了。
霍光对他的警惕心恐怕会越来越强,在往后想要靠“癫悖”来做一些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这几个月,霍光的手中没有实力来挑战天子的权威。但是三个月之后,待大军归来之时,又会在朝堂上掀起波澜。
到那时候,失去了“癫悖”的掩护,霍光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与刘贺搏杀。
刘贺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应对的策略,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又看了看纸上写着的“五利一害”,就把侍立在一边的樊克叫了过来。
“你去偏殿,把等候的丙吉和张安世叫来吧。”
“诺。”
不久,同样面有疲倦之色的丙吉和张安世来到了殿中。
君臣三人对案而坐。
“两位爱卿,今日也辛苦了。”刘贺笑道。
“这都是臣等的职责所在,陛下今日才真的是太过操劳了。”丙吉说道。
“不管是朕还是两位爱卿,又或者其他的人,今日的操劳都是值得的,至少我等稳定住了长安城的局面,没有让这偌大的长安城乱起来。”
刘贺想了想,接着自己就笑了。
“但是,面对今日的这个局面,仲父恐怕要失望了。”
霍光底牌尽出,却被天子在一日之内迅速化解,何止是失望,恐怕还有愤怒。
“来,两位爱卿,先看一下朕为今日之事做的告结。”
丙吉和张安世小心地从天子手上接过了那几张纸,一同细细地读了起来。
从头到尾,天子用简单的词句,将今日的事情梳理得极其完整,没有任何什么疏漏的地方。
其中的利弊也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人耳目一新。
所谓的心思缜密,也不过如此。
“两位爱卿,读完了吗?”刘贺问道。
“读完了,陛下百密无一疏,实在令微臣佩服。”丙吉由衷地说道。
“微臣亦是如此觉得。”张安世附和道。
“两位爱卿的这番奉承倒是让朕十分愉悦,朕虽然想当明君,但是听到这奉承的话,仍然是心怒放,看来明君不好当啊。”
刘贺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是此笑和在大司农时对田延年的笑截然不同。
前者冷若寒霜,今者暖如炭火。
所以丙吉和张安世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今日的天子有几分孝武皇帝的影子,但是和孝武皇帝晚年阴晴不定、不喜形于色的模样比起来,还相距甚远。
否则,他们此刻也不敢向现在这样放松。
“朕和仲父的这
“陛下说的可是各郡国的上计核报之事?”丙吉问道。
“正是此事,虽然朕已经将话放了出去,要亲自操持此事……”
“但其实朕对其中的细枝末节都不甚了解,所以恐怕朕只能出一个名头,还需要一个得力的朝臣来具体处置。”
天子督办,自然能唬人;但是仍然要有人来办具体的事情。
按理来说,丙吉和丙吉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他们一个要坐阵尚书署,一个要指挥未央宫的戍卫。
都难以抽身。
至于王吉,资历太浅;而龚遂,品秩太低。
丙吉和张安世一连举荐了几个朝臣,刘贺都不是特别满意。
这些朝臣中,有不少资历和品秩都符合要求的,但是可能又缺少一些手腕和魄力。
在这动荡的时候,必须要有铁血的手腕,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动。
这是刘贺
可惜,前两个月下诏征聘的那几个人还没有来,否则就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了。
不过,计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快要到了。
“罢了,此事还有几日可以拖延,两位爱卿回去之后再想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诺。”
郡国上计核报的事情,最后总能找到人来处置的,只不过说有多合适罢了,因此倒也不是立刻就要面对的事情。
现在,刘贺最想要知道的,是霍光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两位爱卿,今日朕要说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仍然与仲父有关,朕想问问两位爱卿,你们认为仲父接下来会做什么。”
霍光会做什么。
这是连同天子在内,所有“帝党”都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看,霍光现在已经无棋可走,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紧张——大将军异于常人,会吃下这个亏吗?
无论如何是不能轻看霍光的心思和魄力的。
一阵沉默,丙吉和张安世都没有说话。
“两位爱卿不必多虑,这温室殿中没有外人,你们有什么话